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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超越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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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不,我可以(微h)
  刚和前金主的现助理上完床,马上就被抓包是什么感觉?
  尤嘉整个人僵在当场,贺伯勤的脸色黑如锅底。
  几乎阿joe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到了。
  贺伯勤本想给她一天空闲时间,结果自己难得早下班,念着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冷了这么些日子,以为她会有些松动,没想到抬手一摸又双叒是一片熟悉的滑腻湿润,不用嗅都知道淫水里混着不少男人精液。
  ——贺伯勤的心态当场就炸了。
  “我给过你机会。”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贺先生,我们已经分开了。”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轻声说。
  “我不同意。”
  怎么会同意呢?身上已经重新烙下了自己的痕迹,每天都要看尤嘉在小格子间里被情欲折磨得失去神志,本来以为她走下台阶会回到自己身边,没想到离了他后竟然身边狂蜂浪蝶,桃花不断。
  她的身体被别的男人进进出出,小穴里被射满别人的精液,身上浮现出深深浅浅的暧昧吻痕……她身上被别人留下的每一处的痕迹都让他无比暴躁。
  尤嘉十七岁跟他,二十岁分开,期间除了自己清清白白,没跟过任何人。
  他是她唯一的主人,她的喜怒哀乐从前都只系在自己身上,她青涩的身体在他的调教下变得敏感淫荡,她却只会为他疯狂,只要他想,她就在他身下用尽各种姿势婉转承欢,一丝不挂……
  “是谁?”捏着她的下巴,没过多久就留下一道红痕。
  尤嘉不说话,挣扎中颈间的项链露出来,让贺仲辛心情更糟。
  “周围这么久都不见人,难道是陆斯年?”
  难道是陆斯年?
  人都有逆鳞,正如贺季妍于贺伯勤,陆斯年于尤嘉。
  “啪”的一声,尤嘉抬手,在贺伯勤脸上立时落下了一道清晰的巴掌印。女孩做惯了粗活,手劲着实不小,过后是火辣辣的疼。
  贺伯勤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显然有一瞬间没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朝着不可预期的方向驶去,谁都没有料到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
  “你自己眼睛不干净,别看谁都脏。”
  有句广告词怎么说的来着?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
  然而尤嘉的能量仅有一瞬间,勇气只够打个巴掌便消耗殆尽。
  怎么就这么冲动呢?眼底浮现出惧色,人却还是强撑着,梗着脖子和他硬顶,“你不高兴就打回来好了。”
  ——充分诠释了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贺伯勤举起胳膊,女孩害怕地抱起头往地上蹲,半晌不见他动作,悄咪咪地睁开眼睛,最终还是颤巍巍地直起身,把脸抽近,“您轻点,仔细手疼。”
  轻一点。
  一句话仿佛触动到了最久远的心事,又回到了初见尤嘉的那一天。
  ——最终巴掌还是没落在她身上。
  他扯过她那只犯错的爪子看,手心已经红了。贺伯勤自诩不打女人,但是小丫头胆大妄为还是得教训,省得以后蹬鼻子上脸。
  衣服被粗暴撕开,她用尽全力地把人往外推,却只是蚍蜉撼树。
  贺伯勤撤下领带,绕着尤嘉的手腕绕圈,精致的面料质地结实,捆得极牢。他把尤嘉推上车,随即淡定落锁。
  “你不想我当着你弟弟的面操你吧。”
  “您不能这样。”她深呼吸,咬着唇盯着他。
  “不,我可以。”男人的声音仿佛魔咒,回荡在车厢之中。
  陆斯年是她的软肋,是她的死穴,是她最想保护的人。但与之对应的,她也最不想让陆斯年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她是姐姐,一个或许手段不光彩,但很称职的姐姐。
  都是成年人了。
  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算了吧。
  不就是替身吗,不就是上床吗,之前又不是没做过。
  自己还挣扎个什么劲呢?
  又不缺那块贞节牌坊。
  尤嘉没有再挣扎,认命地靠在座位上陷入沉默。
  她不说话,没有再恶言相向,没有再张牙舞爪,一如两个人最初分开前,但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明明夏天的时候她还骚的要命,敢光着腿当着人和他玩车震,叫床声宛如雏莺,又娇又浪。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男人还没死。”贺伯勤觉得自己现在很烦躁,不能看她,不敢看她。他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像自己那个傻狗弟弟一样控制不住情绪,双手覆上女孩纤细的脖颈,看起来犟得很,可又那么脆弱,一只手就能轻松扼断她的喉咙。
  她只是一个赝品而已,她的一切都来自于他。
  她凭什么对自己这样?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沉默在无声中蔓延。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想起顾盼唱哼的那首《夭娘》,原本含糊不清的歌词在脑海中滚动播放,愈发清晰。
  凭何娇色一人赏
  偏爱俏儿郎云雨酣畅
  君既无情
  我何须装模作样
  一拍两散
  正好恣意戏欢场
  ……
  车子开进荔湾,停在一栋三层高的小楼前。
  黑白组合的现代风外墙,贺伯勤攥着领带一角牵她进门。
  进去就是上下九米的高挑空客厅,二百七十度的环绕落地窗,窥得见外面灯火阑珊,不远即是明珠湾大桥。内部大概是框架式结构,所以看不见剪力墙,全部承重的支点尽在电梯口和两边的柱子上,使用空间被延展到最大。
  置身于陌生的开阔空间,人总会忍不住感叹自己渺小。
  贺伯勤倒没有急色到把她压在沙发上做,两人到底还是上了楼。kingsize的大床足够多人运动,金色床幔落下,隔出一片小小天地,她躺在这方由人精心打造的床榻上,双手被拉高举至头顶,显然贺伯勤并没有为她解开绳结的想法。
  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深深浅浅的,在她身上留下各式的斑驳痕迹,有些地方会用牙齿咬,一定要把前人留下的印记遮盖住才算完。
  身体在酸痒和微痛中来回切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四肢已经被铐子锁好,缚在床柱上。橡胶材质的内壁,坚韧不失柔软,不至于弄伤她,也无法挣开。
  双指并拢插入阴道,贺伯勤在她的花穴内肆意抠挖,刚被疼爱过的人身体愈发敏感,肉壁紧紧咬着他的手指不放,让被淫水稀释的精液缓缓流出。
  “刚被操完就这么骚,外面的野狗没喂饱你?”
  细长的手指在甬道中摸索前进,似乎想抚平每一道褶皱,让她所有的敏感点都无所遁形,床单在身体扭动中变形,尤嘉的口中发出销魂蚀骨的呻吟,撩拨着男人脆弱的神经。
  “怎么越长大就越不乖呢。”贺伯勤似叹似问,却并不期待回答。
  

17 泥菩萨(h)


  湿得一塌糊涂的身体不需要前戏,贺伯勤直接一插到底。
  温暖潮湿的甬道包裹住肉棒,拼了命的蠕动吮吸,让人欲罢不能。
  贺伯勤每次都往更深处顶,花穴浅窄,没过多久就触到了尤嘉紧闭的宫口。那是最脆弱的地方,又肥又软的小嘴牢牢含着龟头,他愈发狠劲地碾磨那处娇嫩,击溃她所有的羞耻心。
  高潮迭起的身体无力挣扎反驳,目光迷离,媚眼如丝,不会瞪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暗中腹诽,一如往日般乖顺讨巧。
  真好。
  贺伯勤叹息着将连日积攒的精液射进去,又浓又多。已经软下来的肉棒不肯退出去,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身体紧密结合的方式睡过去。
  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男人先醒,触手就是滑嫩的肌肤。她的脸藏在弯弯曲曲的长发里,眉心微蹙,嘟着嘴,唇很粉很薄,看起来睡得并不安逸,精致易碎,想要让人按在怀里蹂躏。
  之前他怎么不知道这具身体那么让人着迷呢?
  大概是那时候已经没有新鲜感了吧。
  说句不太恰当的,偶尔分开,小别胜新婚。
  晨勃的时候,他的肉棒就嵌在她的身体之中。
  ——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情了。
  她本该是他的。他没有控制自己的欲望,在她的体内律动起来。
  “唔……好痒……嗯……”
  尤嘉从梦中悠悠转醒,最先感受到的就是那根凶猛驰骋的肉棒。
  他们盛夏分开,深秋重逢,终于再度滚到了一起。
  “呜……贺……贺伯勤你走开……”她哭叫着喊人。
  “别哭。”他吻去尤嘉脸上的泪珠,又觉得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更加助长人施暴的欲望。
  她一边流眼泪一边哆哆嗦嗦地喊,“脚麻……疼……疼疼……”
  贺伯勤做梦也没想到她会说出来这个,惩罚似的又狠狠顶弄了几下才射出来。肉棒抽出去的时候发出发出“啾”的一声。贺伯勤解开束缚她的镣铐,连夜呈“大”字型的身体终于能够变换姿势,她哼哼唧唧地叫痛,他没办法,只得捧着尤嘉的关节处,不轻不重地揉捏。
  “知错了?”
  她低着头说,“还有两个月。”
  做满三个月,他放她走,两人再不相干。
  “还有半年就要拆迁,守着个要完蛋的店有什么意思?”
  她抬起头,有些怔愣地看着他。
  “市政规划,现在还没出批文,那片地方过不了多久就是一片废墟。”贺伯勤久经商场,最知道如何玩弄人心,在她耳边轻声诱哄,“开饺子馆能赚几个钱?起早贪黑,多久才买得起一块地砖?”
  尤嘉瞥了一眼,意大利手工小牛皮铺地,吸音保温,和白金汉宫用的是同款,四十万一平米,脚踩上寸土寸金。浴室用的是范思哲,一块七千。
  “还有两个月。”她说。
  不是没有羡慕过这场泼天富贵,但她现在有自知之明了,这道坎,她跨不过去。
  贺伯勤读不懂她的冥顽不灵,兀自起身洗澡离开。衣帽间有没拆价签的干净衣服,她随便套了条裙子出门。
  别墅区不好打车,沿着盘旋的山路慢慢悠悠地走,一大清早就到店,一如几个月前贺伯勤决定和她一拍两散那天。
  店员小妹拿出到了多日的快递给她,发件人是陈非,拆开来是一条墨绿色的真丝吊带裙。她回家后换上新衣服,对着镜子扭了个妖娆的姿势,拍了张照片打算发给他,点开对话框正巧看见陈非的“正在输入”。她想等一等看他发什么,结果半晌也没动静,隔了一会儿再看又是“正在输入”。
  “多谢,衣服很合身,我很喜欢。”她率先开口。
  “那就好!过一阵公演,学姐你可以来看我吗?”他的消息很快回过来。
  “如果太忙的话我也理解的。”在尤嘉思考的时候,他过了一会儿补充道。
  尤嘉一夜未归,最着急的人是陆斯年。
  “阿姐,那个周叔叔好烦人,我好想你啊。”他委委屈屈地跑过来撒娇,还以为跟她在一起的人是阿joe。
  听他误会,尤嘉心里反倒松了口气,懒懒靠在沙发上晒太阳。
  陆斯年放了假就喜欢黏着她,见他在客厅便也捧着书过来读,姐弟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准备考什么学校?”
  “清华吧。”陆斯年成绩稳定,说起来不假思索。半晌没听见尤嘉回话,又说,“北大也还行,人大和中科大可以保底。”
  “我在想,等你上了大学,我要做什么呢?”
  陆斯年这才愣住,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两个人厮守长大,没有任何分开的理由。如果尤嘉还在读书,那他有千万种理由说服她和自己走,但阿姐现在有店面,又有疑似的爱人,她还会抛下庄城的一切,选择自己么?
  “说实话,我的专业马马虎虎,并不是什么读书种子,但是我想,或许可以去那边读个艺术硕士。”她伸了个懒腰,虽然自己并非什么权贵阶层,但一中的家长群里不乏消息灵通的人,商业街拆迁已有人嗅到风头,早就管制地产交易了。
  难怪前任店主那么着急出手,合着是打算在拆迁补偿款的基础上再多赚一笔转让费。尤嘉花了几十万买教训,没人可以倾诉,只好打落牙齿活血吞,固然心疼,但也意味着以后在这里就真没什么牵挂了。
  听她这样讲,陆斯年的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
  “去北京很好啊。”他兴奋地说,“大学空余时间多,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对了,还有顾盼姐姐,你不是跟她很要好吗?她也要去北京的对吧?你们两个在一起也有个伴……”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们俩关系好?”舞蹈队的朋友们的确来家里吃过饭,但那时屋里一大堆人,她可没时间跟顾盼聊东扯西。
  “你面面俱到,谁都照顾到了,但是就没怎么仔细关照她,可她还特别自然地去冰箱找饮料,一看就是常来。而且她放包的时候往玄关上搁了一沓传媒大学的材料,应该是保送生吧。”
  到底是从小养大的弟弟,尤嘉把心里那点不舒服压下去,权当是孩子聪明,笑着捏了捏陆斯年的脸,“就你眼尖。”陆斯年笑着往她身边凑,愈发得意起来。
  南北两地,离得那么远,尤嘉迈过长江,庄城的风便吹不到北京,或许能让人好好呼吸。
  ——意外地,让人有些心动。
  

18 烈酒浇不尽许多愁徒增很多烦恼


  周末过后再回贺氏,她原本的鸽子笼办公室已经被清空,仿佛是在嘲讽她的不识抬举。临走前金秘书帮她抬了一只箱子,尤嘉抱着文件跟人往楼下去。
  从总裁办到后勤部的路很长,两个人到的时候陆部长早已等候多时。
  陆逊打眼就见金秘书身后跟了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云母扣的白衬衫,米色长裤,裁剪得当,看不出牌子,踩着一双方便走路的矮跟鞋,看着挺利索的人。
  等金秘书走近了他笑着跟人寒暄,叫老员工去带尤嘉熟悉环境,两个人在办公室里继续说话。
  “金小姐尝尝,新烘的豆子。”虽然职级够高,但陆逊向来对顶楼的众人笑脸相迎——秘书虽小,但能通天啊。
  金秘书含笑抿了口咖啡,“陆总,您客气,这味道真不错。”
  两个人从天气扯到时事,最后又兜回到公司项目上,陆逊眼见着金秘书不接话,终于按捺不住,开门见山地问她,“你倒是给我交个底,这位到底是怎么个来头?”他努了努嘴,暗指尤嘉的方向。
  然而金秘书依旧三缄其口,不肯多言。她前途一片光明,近几年并没有跳槽的打算,尤嘉和大老板的关系可谓扑朔迷离,上头神仙打架,她不想做被殃及的池鱼,“陆总您忙着,周特助那边还有事找我,先走了。”
  贺伯勤不许人关照尤嘉,但金秘书亲自过来送人本身就是一种态度。陆逊得知问不出尤嘉的背景便不再强求,连忙招呼自家助理帮忙送人,“哎,小张,快把豆子给金小姐包上。”自己转过去同尤嘉说话。
  聪明人都爱脑补,陆逊从小职员短短几年内就爬到现在的位置,心思不可谓不灵活。他最初觉得尤嘉或许是某位高层的情儿,但仔细端详起来又觉得不太像。离得近了仔细端详五官,认清后心里忍不住打了个突。女孩五官生得浓重,眉目之间的轮廓走向,竟颇有几分贺家人的品格,与先生和二少都有几分仿佛。
  说是姓尤,但早逝的贺先生是多情种,眼前的女孩子指不定就是什么时候欠下的风流债。
  不能谄媚,不能开罪,这是陆逊定下的八字方针。
  实习生多干杂务,更不要说被视为勤杂工的后勤部。临近年底冲业绩,各处都忙得人仰马翻,尤嘉虽然不打算转正,无需顾忌什么同事情谊,但为了能平安度过这两个月走人,事事只求中庸不掉队,还是告别了朝九晚五没烦恼的快乐生活。
  临近新年,贺氏的尾牙活动层出不穷,尤嘉少不了去各处会场东跑西颠。
  慈善晚宴历来群星荟萃,名流云集,零下的天气一群人穿着轻薄的小礼服站在台上摆姿势拍照,通稿是几周前就定好的,只等着上传网络艳冠群芳。如果是追星女孩们到这里估计会惊声尖叫,但尤嘉推着比自己还高的巨大箱子走来走去,聚光灯下男男女女忙着争奇斗艳,打工人只想下班。
  碰见贺伯勤纯属是个意外。
  她送醒酒汤进休息间,贺伯勤坐在床头,女孩伏在他胯下卖力吞吐,他的手指穿过海藻般浓密茂盛的长发,纤腰翘臀蜜色肌肤,场面一度十分香艳,不知怎么回事,莫名有点眼熟。
  很多时候,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她知道他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望,可以纾解发泄的人选也从来不止一人,但是以第三者的视角看待这件事,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他想要占有自己,但他也并不是非她不可。
  仿佛在心脏里注射进一支清醒剂,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那不是喜欢,更不是爱,那是习惯性的占有。
  下班时尤嘉几乎落荒而逃,还没到家就接到了酒吧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贺先生的朋友吗?他喝醉了,我们用他的手机联系到了您。”
  那一瞬间尤嘉心里漏跳了半拍,解锁之后才发现来电人显示是贺仲辛。
  她很想说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把他往大街上一扔冻死也算为民除害。然而电光火石间,忽然想起了贺仲辛给自己发过的照片。
  哦豁——
  贺仲辛最近的“真爱”,跑到大哥的床上去了。
  大概是有几分同病相怜,抑或是担心男人清醒了找她秋后算账,尤嘉到底没有太绝情,叫出租车转道去了酒吧接人,到场后先掏出贺仲辛的信用卡结账,顺便日行一善,帮全场客人买了单,随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让酒保和师傅一起把人拖上车,拿出钱包里的所有现金给他们当小费。
  车子开进小区,尤嘉拉着胳膊把人往回拖,没过多久就撂下手歇一会儿,短短一段路走了快二十分钟,挪动间不免磕磕碰碰,但贺仲辛人高马大,她坚信他这点小事还是熬得住的。
  醉醺醺的男人没有什么战斗力,两眼无神,目光发直,尤嘉直接把上次没吃完的乙烯雌酚片找出来往他嘴里塞,“乖,吃解酒药。”
  贺仲辛此时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顺从地张嘴,把药片吞了下去,连口水都没喝。
  费了死劲把一米九的人翻了个面,让他趴在沙发上,免得半夜吐酒把自己呛死,随手从卫生间里拿出个盆,放在地上预备着接秽物,忙完了这些尤嘉准备洗澡睡觉,没想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贺仲辛竟然坐了起来,抱着膝盖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操。”尤嘉没忍住,飚出一句经典国骂。
  尤嘉换好睡衣朝贺仲辛走过去,“喂,起来。”
  贺仲辛置若罔闻,不为所动。
  她看了眼墙上的表,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五,贺氏十点上班,她十点半有会,洗漱至少一刻钟,路上要花费一个小时,满打满算,睡眠时间不足六小时。对于连日奔波操劳,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人来说,阻碍她休息的行为无异于残害生命。
  耐性被一点点消磨干净,尤嘉终于开始连拉带拽,想把人弄回到沙发上。
  谁知不动还好,一动贺仲辛就疯了,抱着膝盖“哇”的一下嚎出来,哭得可大声。
  尤嘉不想说话,她觉得自己要裂开了。
  “你失去的只是你的爱情,但我失去的,是我的半条命啊。”尤嘉一边感慨着,一边手足无措,拉扯间忽然间福至心灵,掏出手机和家里的摄像头对准了贺仲辛一顿猛拍。
  “妈妈……呜呜呜……妈妈……妈啊——嗝——”
  一米九的大个儿哭得声嘶力竭,边哭边喊妈,虽然有些滑稽可怖,但尤嘉,多少能感同身受一些。但是能共情是一回事,是另一回事。
  “乖,乖,妈妈在啊,乖——”她软下声音温柔地哄,贺仲辛被安抚下来,眼巴巴地拽着她的衣角,让她别走。
  “妈妈不走,妈妈怎么会离开你呢,只要你听话……”她的语调里带着诱哄。
  ——只要你听话。
  贺仲辛此时变成了块膏药,黏皮糖一般跟着她走来走去。尤嘉把人带到卧室,脱下男人皱巴成抹布的西装,从衣柜里翻出不用的内衣往他身上套。等他紧紧巴巴地换完衣服,尤嘉又哄着贺仲辛摆出各种姿势,闪光灯亮了熄,熄了亮,几百张照片记录下贺先生的极尽妖娆。
  照片和视频备份好上传网盘,大功告成后尤嘉心满意足,大发善心地把人送回到沙发上趴好。
  “妈妈,哄——”
  “乖宝宝,睡觉觉,一觉睡到外婆桥——”她按照约定哄他入睡。
  贺仲辛身上盖着薄毯,针织物掩盖不住身材,宽肩长腿不必提,小腰挺细屁股挺翘,尤嘉忍不住又拍了拍,心说弹性也不错。
  这么一折腾,等真正睡下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尤嘉随便窝在床上眯了一会儿,仿佛刚躺下闹钟就响了起来。她嘴上骂骂咧咧,身体诚实地顶着遮瑕液都盖不住的黑眼圈上班,工作间隙欣赏了一下夜里的“杰作”,满意地笑了。
想威胁她。呵呵。

19 如珠似宝,伉俪情深


  妍,貌美为妍,巧慧为妍,明事知礼为妍。
  一连三个都是儿子,好不容易盼来个女儿凑成“好”字,贺老先生当即为老四取名季妍,将英国的庄园和西半山的千呎豪宅归到小女儿名下。
  贺季妍她妈姓郑,大名郑宝俪,出生于香港新界,第十一届港姐大赛亚军,随即签约“无线”出道,是上世纪家喻户晓的艳星。
  十七岁那年,她在颁奖典礼上结识了花名在外的贺先生,红裙迤逦,笑吟吟地过去敬酒,两人共舞一曲,成了好事。
  那个年代艺人所受的掣肘颇多,大陆客清贫,港星虽富,但动辄还会被黑帮威胁,与其被枪顶着脑门儿拍烂片,晚会上没有保护措施做空中飞人演杂技,不如跟位大佬,方才不辜负她老天赏的好容貌。
  郑宝俪不是有情饮水饱的痴心港女,她算盘打得门儿清。
  父母都是南迁的岭上民,穷山恶水里跑出来,偷渡到寸土寸金的港岛扎根。男人挖蛤蜊杀猪扛大包,女人除了卖肉都做得,没有文凭不懂知识,乍入了这花花世界却只能操持最微末的工作,卖一膀子力气养活全家。
  赚的少,偏又生得多,七口挤在一百呎不到的劏房,没有窗,关上灯就见不到光,人还没死就竖起四块棺材板。
  屋子里的所有空间都被利用起来,马桶边就是洗衣做饭的水池,一掀锅盖油烟糊在脸上,饭熟了拿到附近公园才有地方吃,时不常还要和邻居抢位置。
  活在这里像猫像狗像老鼠,唯独就是不像人。
  郑宝俪自幼在贫民遍地的深水涉长大,深谙这里孩子的成长轨迹,草籽般随风长,书读不懂成绩稀烂,未成年就辍学打工赚钱糊口,男孩跟大哥走街串巷,女孩不做站街的杂毛鸡就早早嫁人,窝在巴掌大的地方奶孩子,好青春没来得及过就匆匆逝去,周而复始一辈子暗无天日。
  她不甘心就此烂在这里,偏偏歹竹出好笋,一家子个个长得像萝卜墩子,唯她一张脸艳光卓绝,麻布袋也能穿出大牌的风采,在鱼龙混杂的劏村美得惊人。
  好骨好皮,给她一张通往上流社会的入场券。十六岁一举成名,她野心勃勃地冲进五光十色的名利场,逆天改命。
  世人笑贫不笑娼,做贺先生无名无分的情妇也好过贫家妻房。
  老男人风流成性,好折磨玩弄美人取乐,为了猎奇连高尔夫球都塞进人下体,她为了生活曲意逢迎,私底下自然不甘寂寞,游戏人间。
  宝俪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爱情的东西,但是怦然心动对她太过奢侈,穷怕了的人,一心只想要向上攀爬,注定就要有所取舍。
  可谁想到,那个人会为她死了呢?
  一颗心无坚不摧,却在男人坠楼的刹那破防。
  麻雀窝里飞出的野凤凰,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候遇见了救死扶伤的仁医……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拼他一条命,换她一世富贵平安。
  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郑宝俪有个疯狂的想法。
  ……
  几个月后的盛夏,女儿呱呱坠地,满月时机构取血验过dna,确认孩子就是贺先生的种,郑宝俪终于母凭女贵起来。
  郑宝俪隐忍多年熬到如今地位,自己受过的苦自然会替女儿一一避免杜绝。她怀孕后便息影,生产后长居英国,鲜少参加贺家事,面对贺先生柔情似水,体贴入微,反倒渐渐占据他的心房。
  贺季妍自幼跟随母亲在英国长大,受的是正统的精英教育,习的是贵族礼仪,她似乎承袭了父母的优点,聪明早慧,学什么都一通百通,颇讨贺先生的喜欢。
  四五岁时,贺季妍被发现于美术上开窍,于是被郑宝俪带着孩子满世界逛展,专门延请名师授课。
  天资聪颖,下得苦工栽培,贺家四小姐在圈内渐渐名声鹊起。
  十岁那年,郑宝俪熬死了原配带着她重返港岛。
  她是贺家的掌上明珠,她的母亲踩着元配夫人的尸骸上位。
  郑宝俪叫她忍耐,贺氏兄弟都不是善茬,平日能躲就躲,万一气不顺欺负教训了她,能忍则忍,千万不要跟他们对着来。
  贺季妍把这几句话刻进骨子里,把贺家当成了虎穴狼窝,没想到想象中的风刀霜剑严相逼却并未发生。
  她踩着他们的脚步,跟他们念同一所学校,然而家里家外都足够宽敞,他们不搭理她,也不和她讲话,偶尔一些交流也是父亲在时的面子工程,迫不得已。
  两兄弟都差不多,不过贺伯勤年纪大,看着更温和些,贺仲辛年轻点,脸色更臭。
  贺季妍顶着贺家女的名头,享受着两位兄长的遗泽长大,不免对他们又多几分在意。她小时候因为人种原因同龄朋友不多,还曾遭受过种族歧视,曾几何时,她听说自己有哥哥时是满怀期待的。
  她以为哥哥会陪伴她,保护她,照顾她。
  可惜他们这辈子大概没有兄妹缘了……
  他们相安无事了好几年,直到郑宝俪病危。
  女人这些年早已失宠,家世低到提起来是圈内羞耻,她的生死除了贺季妍外,无人在意。
  养和医院的总统套房,郑宝俪躺在床上,一头乌亮长发已被病痛折磨到枯燥花白,人瘦脱了相,被子盖在腿上几乎见不到起伏。
  她用枯槁的手抚过女儿的脸。
  “真像。”郑宝俪喃喃,“真像你爸爸。”
  贺季妍不明所以,毕竟人人都说自己长相随妈……
  她不是傻子,随即意识到一个难以置信的真相,惊惶地捂住郑宝俪的嘴。
  “妈,你疯了吗?”
  “那年我才二十岁,现在我身体很不好了,大概很快就要去见他了。”
  言下之意不难读懂,那个男人大概已经故去多时。
  ——贺季妍心里松了口气。
  知女莫若母。
  郑宝俪望着她嗤嗤地笑,自己这个女儿才十三四岁,但已和她一样冷心冷情。
  不过也好……
  这样的女儿,宝俪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贺家。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郑宝俪喘匀了气,郑重地开口。
  贺季妍坐在病床前面色凄惶,瘦小的身形在夕阳的余晖中瑟瑟发抖,远方山雨欲来,西风猎猎。
  “永远不要与你的大哥二哥为敌,顺从他,敬仰他,讨好他,然后有朝一日,尽早离开他。”她深吸了一口气,把小小的药瓶放在她手心,“最后,永远……不要追查我的死因。”
  三天后,郑宝俪病逝于养和医院。
  贺家不停灵,不挂白,直接火葬,骨灰送入贺氏墓园。
  漫天大雨滂沱,颠倒城市,贺季妍跪在墓碑前哭到声噎气堵。
  昏厥前,一柄黑色的大伞斜在她身上。
  最后看见的,是贺伯勤的脸。
  

20 同是天涯沦落人


  漆黑的雨夜,无人的墓园。
  声嘶力竭的哭声,少年苍白的脸。
  贺伯勤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又梦到以前的事了。
  打电话给贺仲辛,半晌都无人应答,不知道是没醒还是不愿意接。
  贺伯勤叹了口气,让阿joe把傻弟弟上次心心念念的大红色超跑定下来。
  既然伤心了,那就送点东西补偿吧。
  贺仲辛是被电话吵醒的,睁开眼睛就觉得浑身酸痛,人仿佛被卡车碾过,脸上尤其疼,碰都碰不得。走进洗手间一看,他发现自己的脸果然肿了。
  昨晚发生什么了?
  脑海中闪过一些零星碎片,但都抓不住。
  这个地方他认识,几个月前还在这里养过伤。
  看了眼通话记录,三通未接是大哥的,再前面一通是尤嘉。应该是自己醉得不省人事,酒保用自己手机打的。
  醒过来栽在沙发上,大概女人力气太小,抬不动自己。
  脸肿成这样,自然也没法出门见人了。贺仲辛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男人情场失意,丧的一批。
  尤嘉回家的时候贺仲辛正在打游戏,嘴里叼着根烟,客厅里摆着几个空荡荡的酒瓶子。他心里头憋气,有家不想回,其余住所也只是空荡荡的房子,哪比得上这里有人照顾?贺仲辛食髓知味,索性就把这里当家,想再赖上几天躲一躲情伤。
  屏幕是房间唯一的光源,上面的丧尸被砍得血肉模糊。
  尤嘉把灯打开靠在玄关,“劳烦二少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让我待会儿。”没想到尤嘉会赶自己,贺仲辛皱着眉头开口。
  她倒也不难说话,没跟他再纠缠,“那就按市场价来吧,月租两万一,日租七百七。二少出手阔绰,总不至于白吃白住吧。”
  “行,我给。”钱对贺仲辛来说不成问题,一口答应下来。
  尤嘉从抽屉里拿出一只pos机,“刷卡还是转账?我推荐支付宝,没有手续费。”
  贺仲辛被她这副视财如命的样子折腾到没辙,痛快扫码,顺便还给她凑了个整。手机里传出钱已到账的声音,尤嘉望着上面的数字笑靥如花,“二少大方,不过住我的地方就得守我的规矩。现在,就劳烦你把酒瓶子收了,把客厅打扫干净。”
  “你——”吃错药了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尤嘉已经把手机连上电视屏幕,贺仲辛酒后哭着喊妈,穿着情趣内衣搔首弄姿的高清视频在屏幕上循环播放。
  “唉,也不知道别人看见这些会怎么想。贺家二少,国内知名赛车手,私底下竟然有这种癖好……啧啧。真是……”真是怎么样,尤嘉没说,只含笑望着呆坐在沙发上的人。
  男人要脸,尤其是贺仲辛。
  作为半个公众人物,损他面子还不如让他去死,表情顿时精彩纷呈。
  “二少不愿意的话大可离开,要是愿意……那就赶快动手吧。”
  贺仲辛面色黑如锅底,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很好。”
  尤嘉扳回一城,心情大好,哼着歌回屋睡觉,“主卧归我,次卧归你,现在晚安。”
  关门落锁,门板隔音很好,只隐约能听见客厅的骂骂咧咧和叮咣乱响,尤嘉不理会闷头就睡,他要拆家就拆吧,拆多少她就打双倍的账单寄给贺伯勤。
  第二天早起,客厅里没人,出门才发现贺仲辛正在小院里锻炼身体,穿着紧身运动背心单手做俯卧撑,男人肌肉扎实,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不得不说,当弟弟的比哥哥更有性张力。
  难得周末不加班,尤嘉背着包踩着下班点准时开溜,回来路上碰见有阿叔阿爷卖自家产的土菜,卖相不好,但没怎么打农药,她看着眼馋,又一时心软,索性全部买回来。到家的时候贺仲辛正坐在她练瑜伽的飘窗处,老大个人呆坐在那,像是在仰望星空。
  情场失意的人都是神经病,情绪来了智商往往断崖式下跌,更不要提本就不太聪明的贺仲辛。尤嘉眼见这人日渐消沉,难得好脾气地做了两个菜,开了几罐啤酒和他对饮。
  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但失恋这种事,除了喝酒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办法。贺仲辛讲述及的悲惨往事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但能给尤嘉带来快乐。
  手舞足蹈抱着人叫妈是醉狠了才会有的副作用,反正她已经拍了录了,再来一份也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贺仲辛看得特别开,揭开拉环就和尤嘉碰了个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人喝多了就多愁善感,贺仲辛老泪纵横,“你说,我怎么就遇不见真爱呢?”
  尤嘉歪过头不解地看向他。
  贺仲辛捂着脸娓娓道来,“这么多年就喜欢上这么一个妞,追了三个月啊,别说亲了,摸都没摸过……给我当提款机就算了,我让大哥试探试探,结果勾勾手指头就巴巴跑了,还,还……嗝——”语调悲凉,如泣如诉。
  尤嘉一边听一边以看傻子的目光望向贺仲辛。本以为会听见什么深宅狗血故事,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的……嗯……如果贺仲辛不是个傻狗,那他大概率是个有绿帽癖的傻狗。
  但是傻子招人疼,她摸了摸的贺仲辛毛茸茸的脑袋,心说这人智商有问题估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贺伯勤都没上火,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也没必要生气,“这个……我这只是实话实说哦,首先,你哥名声比你好听太多了,你身边的女仔说是月抛都算持久了吧?而且你哥比你多的,那不是一点家产,是很多很多家产,我要是姑娘肯定也选你哥不选你,更不要提你哥还比你温柔,比你活好,而且……”
  “等等,”贺仲辛忍不住叫停,“我技术很差吗?”
  尤嘉思索了一下,身体可耻地出现了一些微妙反应,但是嘴上不能输,“跟你哥比起来那就是瞎几把捅。”
  望着贺仲辛一脸生无可恋,她心里浮现出微妙的快感,“矫情完了就滚去洗碗。”
  “我都这么难受了,还要让我洗碗?”
  “我做了一桌子菜,你连碗都不洗?”
  贺仲辛嘴上抱怨着,身体倒是听话,结果洗到一半反应过来不对劲,系着粉红色围裙的家务猛男一拍大腿问她,“你家不是有洗碗机吗?”
  “洗碗机哪有你洗的干净啊。”尤嘉一脸坏笑,“威风凛凛的贺二少来了,家里的骡子啊,马啊,洗碗机啊,扫地机器人啊,都可以歇歇了。”
  当年要是知道贺仲辛脑子有坑,她何至于被压着打那么久?人前不知底细的时候气势挺足,人后恐怕还没家里金毛聪明。尤嘉悔不当初,但现在知晓似乎也不晚。
  人走进厨房,看着杯盘洁净,尤嘉也不管他浪费了多少洗涤剂,笑嘻嘻地夸,“真棒,比我刷的干净多了,不愧是辛哥。”
  贺仲辛忍不住勾勾唇角,连日苦闷的心中竟然有一丝雀跃。
  晚上盖着被子躺下,他睡前怀疑自己有斯德哥尔摩的潜质。
  被发现了
  今天的事要从一兜螃蟹,一袋甜螺,以及一条虎鳗鱼说起。
  阿joe老实了好一阵,两人维持在疏远不失礼貌的位置,对谁都好。
  今天他出现在公寓,尤嘉着实被骇了一跳,还以为这人拎了条银环蛇上门。
  “这什么啊,怪吓人的。”她捂住脸,眼睛顺着手指缝隙盯着他看。
  “你是在挡口水吧?”阿joe失笑,拎起网袋往她那边凑,随即意识到尤嘉并没有迎他进门,纳罕道,“不方便?”
  只见浴室里水声停止,贺仲辛围着浴巾从屋里走出来。
  “谁啊?我没叫外磨艾——”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哎呀我操,你怎么搁这儿呢?!”
  尤嘉合理怀疑他车队里有东北人。
  压制住那股想打人的冲动,阿joe恭恭敬敬地开口,“二少。”
  “先生让我过来看看,不过,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不愧是久经职场的社畜老狗,阿joe的表情一秒回归严肃,板着张脸,面容平静无波,细看之下隐有怒色。
  “咳,我过来坐坐。”贺仲辛坐在沙发上,随手开了罐可乐,又觉得现在情况不太对,悻悻放下了,“今天的事……”
  “您的私事我不方便过问,也不会向先生提起,但事关尤小姐,您最好和兄长亲自解释。”阿joe顿了顿,“对了,如果您再不接电话,先生会亲自联系您的经纪人。”
  贺仲辛听见阿joe不会同贺伯勤讲便放下了心,再唠叨就有些不耐烦,无所谓地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东西留下,你走吧,我过几天就回去。”
  贺仲辛拎着海鲜进厨房,尤嘉送阿joe出门,贴在他耳畔小声嘀咕,“本来就傻,你还要吓他。”
  阿joe有些玩味地问她,“这么喜欢玩火?”
  “有些事情我也没办法,不过还好,这次能应付得来。”
  贺仲辛走出厨房,终结了那个点到即止的吻,尤嘉扬声道,“周特助再见。”
  “尤小姐再见。”
  如果贺仲辛此时出门,还能看到阿joe脸上的水红色的唇印。
  深秋天气懒得出去,有人送菜上门,刚好省心省力。
  手起刀落给虎鳗鱼斩首,用钢针钉在砧板上,处理食材容不得心急,尤嘉把片成薄片状的鳗鱼用蘑菇酱卷了,上面又盖一层酥皮,刷上蛋液放进烤箱,等出炉时再淋上点山葵碎,最能勾出那股鲜甜劲儿。
  贺仲辛此时换上衣服走过来,被她打发过去刷洗螃蟹,这个时候的蟹最肥,膏脂满溢,清蒸蘸桂花姜醋汁就很好吃。今天饭晚,他早就饿了,悄咪咪地把尤嘉为做煲仔饭准备的腊肠往嘴里塞。
  这边尤嘉忙着那盅隔水炖的竹荪汤,一时想起贺仲辛刚才那副样子,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针尖儿大的胆子,还敢偷吃。”
  她冷不丁开口,贺仲辛的手就僵住了,“你是不知道阿joe有多吓人,刚才看见他在门口我差点就萎了。”
  自失恋后,贺家老二便长在了尤家。
  仔细想来,他倒比贺伯勤好打发多了,同样的人高马大但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练舞回来随手从街边买的绉纱馄饨都能吃得可香,调教下来还学会了收拾桌子洗碗,白天在家里健身打游戏,还能顺便看家护院。
  其实贺仲辛逗留在这里也有些无奈,之前夸下海口定能抱得美人归,这下人财两空,根本没脸见朋友,夜场活动推得一干二净,天天早睡早起,精神都好不少。
  虽然被阿joe点过,可他依旧不想接贺伯勤的电话,只盯着手机发呆。考验女孩真心的办法是自己想的,大哥充当一回工具人,愿者上钩,翻车了也没道理指责。
  更何况仔细说起来,他之前也没少操尤嘉,按次数算还是他占便宜。
  ……
  大概是日子久了,原先觉得狭小的地方也舒服起来。
  秋冬花木枯萎凋零,他想等开春的时候再栽一架藤萝或者金蔷薇。小的时候贺家宅院就是那个样子,母亲手巧尤其擅长侍弄花草,一年四季都繁华似锦。
  尤嘉某天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贺仲辛竟然蹲在地上除草,院子被他拔得空空荡荡,“你干嘛呢?”发什么神经?
  “你这个土质不行,养不出好花,得先把杂草先拔了,再运点黑壤过来,拌点肥料改良土质,来年就好种了。”
  “你不会想在这儿住到开春吧?”尤嘉皱眉,“二少,我弟弟再过几天可就要回来了,你现在住的就是他的房间,到时候咱家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不尴尬吗?而且……贺先生那边也说不过去吧。”
  贺仲辛当即语塞。的确,偶尔闹脾气耍性子他哥纵容他,但一时玩失联不回家就不行了。他们家亲爹混蛋亲妈早逝,贺伯勤又当爹又当妈地把他养大,万事不强求,凡事都由他,可他却为了八字没一撇的女人跟亲哥置气……
  “我明天回去。”
  尤嘉心里松了口气,心说这些日子都在怕哥俩哪天撞上,还好这人知道主动走。
  这次她手里捏着把柄,两个人终于能和谐做室友,不知道是心太伤了还是醉酒的时候药喂多了,连求欢都没有,让尤嘉白白反锁了好几宿的房门。
  “那我以后还能来吗?”
  尤嘉望着他那张脸,硬是说不出什么狠话,只是忍不住纳闷道,“你干活上瘾啊?”
  这一个月扫地拖地洗碗倒垃圾,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少爷生活可以说没有任何搭边,手里捏着不雅照对他吆来喝去,莫非是贺仲辛当真奴性坚强?
  “我还能来吗?”他活着追求刺激过瘾,浸淫酒色财气,狐朋狗友交了一群,周围醉生梦死的人数不胜数,但能踏实过日子的没几个,有时候想找个带点人气烟火气的地方待都找不到。
  她叹了口气,“你之前来也没跟我打过招呼啊。”
  她倒是想拦,她拦得住吗?
  贺仲辛松了口气,继续打量小院,“那到时候再来个地锅,搭个烤炉——”
  “少爷,我这院子满打满算二十五平,不是你们家能装网球场和标准泳池的庭院ok?”还地锅烧烤架,俩东西往那一摆这道就别想过人了。
  地方太小,想要的东西太多,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干完了活,他一边摘手套,一边有些好奇地问她,“你和我哥当初为什么掰啊?”
  尤嘉弯腰换鞋的身影一下子顿住,“你不如直接念贺四回国的航班号。”
  “那你当初怎么不和他结婚啊?”
  “那你怎么不和那姑娘扯证啊?是不愿意吗?”
  贺仲辛沉默片刻,“我哥最近找你了吧,还让你去贺氏,你怎么还不愿意啊?”
  尤嘉默默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处久了才知道她嘴皮子厉害,不过心却软得一塌糊涂,毛茸茸的大脑袋趴在她肩头,“要不,跟我试试?”
  “滚蛋,没空给你们哥俩当情伤镇痛剂。”
尤嘉抬肩,狠怼了他一下,贺仲辛猝不及防咬到舌头,疼得直吸溜,忙钻进屋里含了口冰水阵痛。血腥味丝丝缕缕地蔓开,贺仲辛含含糊糊地说,“不愿意就不愿意,发什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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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超越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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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我有药啊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s其外,m其中。
  贺仲辛临走前依依不舍,一顿胡搅蛮缠,愣是把尤嘉给陆斯年炒的牛肉辣酱也塞进箱子也带走。
  绕了好大一圈,把人放在距离贺氏最近的地铁站,贺仲辛没着急开走,点了一根烟,看着女人一点点消失在人海中。
  尤嘉,身材娇小,五官浓艳,眉眼带媚。
  穿上衣服时还好,脱了衣服浑身上下各处都有料。不愧是做惯了金丝雀的人,知道该练哪儿,恨不得每寸骨骼肌理都按男人的喜好打理好。
  就是性格……表面上挺乖顺,挺听话,挺懂事,但其实刺儿不少。不过意外的,并不惹人厌,玫瑰多刺,反而让人有一种更了解她的感觉。之前那么逆来顺受,面团似的任人捏圆搓扁,当时觉得还不错,现在回想起总觉得像假人,如今才多了几分鲜活气。
  贺仲辛点了一脚油门,纯黑的库里南汇入车流,朝着贺宅的方向驶去。
  他进门的时候贺季妍正在画画,穿着围裙坐在窗前,手里捏着笔,不时盯着墙上的全家福怔忡出神。
  上面三个人,大哥,二哥,还有她,一家人其乐融融。
  照片拍摄于父亲去世的第一个春节,彼时正值贺家最风雨飘摇的时候,她按照郑宝俪所说的,用坚定得近乎虔诚的目光追随着贺伯勤,顺从他,信任他,讨好他,几年下来,终于渐渐成了他信赖的人。
  后来贺家终于在贺伯勤的手中起死回生,他用加倍的宠溺对待她,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贺伯勤的目光渐渐变了性质……
  那不是哥哥对妹妹的眼神。
  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眼神,是近乎灼热的占有。
  母亲病得蹊跷,在英国还是要跳舞会滑雪的贵妇人,才归国身体就迅速衰败下去,没过几年便香消玉殒,要说其中没有蹊跷只怕是个人都不信。
  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彻夜流泪,手里紧紧攥着郑宝俪给的药瓶,然而她不会查下去,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下来的人还要接着过活。
  母亲入葬后,贺季妍擦干眼泪继续自己的征途。学画,看展,挥毫泼墨,声名远扬,也按照郑宝俪说的,早日离开贺家,离开贺伯勤。
  她身世不详,怎么敢继续再在贺家待下去?贺伯勤最重血脉亲情,一直因为自己与他同父异母的身份多有顾忌,一旦事情败露……她承担不了贺伯勤的怒火。商场上风云诡谲,贺伯勤力挽狂澜,表面上衣冠楚楚,但当年那些趁乱拉踩设计过他的人和家族,如今坟头上的草都有三米高了……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贺伯勤的手腕,但仅凭听说就已经畏惧得不行。
  所以当吴永恩出现的时候,她几乎当场就决定要嫁给他。
  吴永恩父母都是侨民,生在美国长在美国,两人在战火频仍的叙利亚相识,坐在断壁残垣上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男孩虽然没去过中国,但骨子里仍保持着故土之思。归国后,他们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从此远离贺家的是是非非。
  当初打定了主意要离开,然而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贺季妍生在贺家长在贺家,虽然作品估值很高,但单靠卖画也无法承担她在吴永恩眼中奢侈非凡的生活。婚后琐事最能消磨爱意,两个人之间的分歧日渐加深,关系最终还是走向了尽头。
  她或许真的是个很不堪的人吧,舍不得荣华,抛不下富贵,一身狼狈回到香江,企图继续做名媛小姐。
  离异的女人并不符合世家大族的择妇标准,更何况她未出嫁的时候都因为母亲出身寒微备受鄙薄。不过还好贺伯勤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给她最好的,还舍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
  如果他是真的爱自己……
  不愧是郑宝俪的女儿,继承了母亲的基因,敢想敢干,骨子里又野又疯。
  贺季妍把药片细细碾磨成粉末收好,小小一片溶在水中,无色无味,催情效果极佳。
  那天的剂量不对,贺伯勤竟然还能悬崖勒马,也不知道后来去了哪里发泄。
  她心中无限感慨,这难道不也是他算计好的吗?给她华服珠宝,锦衣玉食,却不给她一星半点的股份,他希望她沉溺于享乐,他想让她心甘情愿地回来,然后两个人继续不远不近地遥遥相望,做表面兄妹。
  既然如此,那她就再推他一把,让事情木已成舟,无法挽回。
  他愧疚,她无辜,两个人愈发牵扯不清。
  这样,就再也没有人会置喙自己的血缘身份了。
  翌日早上难得一家三口齐聚,大哥和贺季妍都是英国做派,用餐刀切培根,往烤吐司上抹黄油果酱,佣人们拿着大肚子玻璃瓶倒甜牛奶。
  “给我煮碗挂面。”
  佣人一愣,“二少,云吞面可以吗?”
  “行,快一点。”
  贺仲辛临时起意,厨娘倒也不怵,往常也有隔三差五要添菜的事,不过之前通常都是四小姐。现成的海鲜高汤,添上虾肉云吞和烫青菜,盛了满满一大碗端上桌,热气腾腾的,十里飘香。
  入口滋味挺足,虾肉鲜甜弹牙,还会爆汁,不过贺仲辛尤觉得不对味,“把昨天那个酱拿过来。”舀了一大勺牛肉辣酱拌进去,这下对点了,就是面条硬了些。
  “好吃成这样?”贺伯勤知道弟弟向来皮糙肉厚好养活,跟矜贵优雅半点不沾边,但吃这么香的时候也少见,“也给我来一碗。”
  厨房自然不可能只准备贺仲辛一人的量,转瞬间贺伯勤面前也摆上云吞面。
  咖啡牛奶和面就不搭了,他改喝柠茶,辣酱的味道有些过于熟悉,让人忍不住微微皱眉。贺季妍见状,表情有一瞬间僵硬,随即略过佣人,主动去给贺伯勤冲茶。
  “朋友送了几张音乐剧的票,大哥,二哥,咱们晚上一起去吧。”她笑吟吟地把杯子递到两人面前。
  贺仲辛想也没想便回,“我看不明白,你们去吧。”
  贺伯勤咂摸着嘴里的肉味点头,“好,都依你。”
  亲眼见着男人喉咙滚动,把那杯柠茶喝得干干净净。
  万事俱备,只等晚上顺水推舟,一场欲迎还拒的顺奸。
  ……
  下午巡视,后勤部忙得人仰马翻,唯独不见那女人。
  “尤嘉呢?”
  一道陪同的陆逊心说幸亏自己灵醒,这位果然大有来头,忙道,“尤小姐——”他忽然觉得这样太谄媚不够亲切,当机立断改口道,“小尤今天请假了,说是学校有事。她啊平时特别努力用功,人也心细,真的是我们部门的肱骨……”
  贺伯勤懒得听下去,径直离开了十七层。
  她的学校他常去,但是不知道此时人在哪儿。
  阿joe出差,金秘书路上给校领导打了个电话,得知今晚有毕业生歌会,让人查了一下,尤嘉的名字也在其中。
  车子直抵目的地,礼堂内光线昏暗,人头攒动,进去的时候正好开场,贺伯勤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往视线最好的评委席去,一步步走向她。
  22 当众求欢,杂物间内掐着她的腰抽插(修罗场h)
  钟磬声起,丝竹绕梁,暗红色的大幕徐徐拉开。
  女孩们皆是仕女打扮,缓缓转身,踩着轻盈的舞步,摇曳着向观众走来。
  为首的人画着严妆,贴花钿,点面靥,高梳云鬓,横扫峨眉,腰若扶柳,眸似秋水。
  快绿上襦石榴裙,浓烈至极的打扮,却艳而不俗,媚而不妖。
  叉腰,托掌,十字步,长安天气好,对镜懒梳妆,呼朋引伴踏春来,曲江池畔人声闹。
  台下苦练数月,登台就在今朝。
  踩点很足的国风舞蹈,一出场就炸了。
  舞美灯光都经过精心设计,演员们个顶个的漂亮,在男女比例七比三的理工院校尤为引人注目。观众席频频发出叫好声,闪光灯在昏暗的礼堂内疯狂闪烁。
  四分三十秒,她们用最明媚的笑容迎接众人,企图捧回那尊奖杯。
  然而台上的姑娘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的名字已经迅速登上校内论坛,舞蹈视频也随着网络四散流传,而作为领舞的尤嘉,她的名字此时更已经引起了一轮血雨腥风。
  “领舞谁啊?之前怎么没发现咱们学校还有这么好看的,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小男生是新进学生会的干事,负责跟在部长后面调试多媒体,因此也占据了不错的位置,能近距离接触舞台。
  “啧啧,她你别想了,我对象就是她们院的,听说这女的……”旁边的男生压低了声音说,“是被人包养的。”
  小男生瞪大了眼睛,“我操,真假啊?”
  “大一还是贫困生,现在网红店都开了,上次你学姐还拉着我去打卡,就咱们区点评上排第三那个饺子馆。”
  “乖乖,那这得多少钱一晚啊?”小男生咽了口口水,“但实话实说吧,这胸,这屁股,我要是有钱,我也想包。”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她要是出来卖的,零活散客是不是也接啊?一万块一次总够吧?”
  小男生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目光复杂,“好好的女孩子,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啊。”
  “这有的人啊,就是喜欢走捷径呗。”男生故作深沉地回答。
  说起来尤嘉两年前也炸过一次论坛。贫困生疑似被包养,内容够劲爆,看标题就极具话题女王气质。
  评委席上,金秘书瑟瑟发抖,眼睁睁看着贺伯勤脸色黑胜锅底,面沉如水。
  “看来贵校的学生素质有待提高。”老男人不至于和小朋友对线,但显然现在心情不佳。
  校领导和工作人员想到即将到位的投资和常年签订的人才协议,脸色比贺伯勤还差,“孙老师呢?学生工作怎么搞的?!”
  尤嘉是他一手缔造的,扫去浮尘,洗净身上的泥土气,灰扑扑的璞玉被反复琢磨,终于发出潋滟宝光。
  可以羡慕,可以嫉妒,但他不允许有人鄙夷置喙他的私有物。
  节目结束,姑娘们谢幕退场,掌声久久不息。贺伯勤无暇理会校方训人,叫周围的人不要跟,自己去寻尤嘉。
  然而有时候一步落后,步步落空,这次他终究错人半步。
  夜幕降临,小兰桂坊内某家新开的夜店内,贺仲辛干了一杯洋酒告别狐朋狗友,感觉度数似乎比平时高,莫名有些热,“今天还有事,下次,下次啊——”包厢里嘘声一片,他语气虽软,但走的却毫不留恋。大捧的香槟玫瑰放在副驾驶,车子朝着大学飞驰而去,最终抱着花溜进了后台。
  “哦——”姑娘们纷纷起哄,心中感慨尤嘉真有两把刷子,长的吧也没说多倾国倾城啊,桃花倒是源源不断,刚走一个又来一个,个顶个的英俊帅气。
  尤嘉笑盈盈地把花抱了个满怀,有些意外贺仲辛会在此时赶过来。
  她没卸妆,顶着高髻仰着脸看人,面若桃花,酡颜曼姿,高腰襦裙勾勒出酥胸,俯视就能望见沟。
  烈酒催情,心中仿佛有团火在烧,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
  微微躬身和女孩拥抱的时候,胸前那两团柔软紧紧贴着他,但仍觉得不够,想要把手伸进去捏一捏,想去吮一吮娇嫩的乳尖。
  尤嘉表情有点懵,贺仲辛今天的表情不太自然,身上沾着酒气,身下某处硬的不行,似乎在昭示着两人总得发生点什么。
  不会是因为前一阵不举,他给自己瞎吃壮阳药了吧?
  操……有病就去看医生啊。
  尤嘉心里叫苦不迭,早知道她就少下点了。
  “想吃肉。”老大个男人在她耳边哼哼唧唧,灼热的呼吸喷在耳廓,舌尖在耳蜗舔来舔去,哑着嗓子求人,“碗我洗,地我拖,花我种……让我亲亲,我就蹭蹭,不进去——不是,就,就进去一会儿……不耽误你时间……”
  狗子发情,气氛愈发暧昧焦灼,拉拉扯扯不好看,来不及换衣服,尤嘉伸出小指头勾着他的手,两个人辗转到了杂物间。
  贺仲辛身体发烫,几乎颤抖着把她的裙子向上拉,毛茸茸的脑袋钻进宽大的裙摆,埋进那两团绵软的乳肉中。
  为了舞台效果没穿内衣,用舌尖绕着乳晕舔过一周,被濡湿的乳贴用牙齿一扯就能轻易撕开,露出已经坚硬翘挺乳头。男人是属狗的,一张嘴四处点火,紧接着把阴蒂含得啧啧有声,刺激甬道不停地收缩抽搐,吐出大包淫水。
  淫声浪叫被压抑在喉咙里,但抑制不住扬起脖子粗重喘息。
  “唔……哈……好痒……”
  没过多久,身体便润滑充足,他一边啃着尤嘉纤细的锁骨,带着薄茧的手指缓缓伸进去抽插,一点点扩充紧窄的甬道,免得她吃不消那根东西,未想只捅进一根就被底下那张小嘴咬住了。粗糙的手掌在外按压阴核,咕叽咕叽的水声不绝于耳。
  “好多水,滑得我都捏不住。”
  手指又加了一根,齐头并进着抠挖。
  “太紧了……不管肏多少次都紧咬着我不放。”
  尤嘉湿得一塌糊涂,酥麻的快感一波接一波袭来,没过多久就泄了身。那只作乱的手指在淫水喷涌后抽离,发出“啾”的一声,他还犹嫌不足,用手掌凑近鼻尖,色情地嗅了嗅。
  “又骚又甜。”
  她脸红到滴血,“要做就做,废话那么多。”
  贺仲辛早就抑制不住,肉棒比平时还要涨上几分,解开束缚,昂扬狰狞的性器插进去,层层迭迭的媚肉一边嘬着肉棒一边又把它往外挤。这么肏起来不爽利,他索性靠在桌子边,把人抱在怀里,掐着尤嘉的腰往胯上撞,由于重力的原因下坠时格外的深,臀肉细腻,又软又滑,拍击间荡起肉浪,摩挲着贺仲辛两边的囊袋,勾的人愈发的痒。
  硕大的龟头每次进入都要狠狠刮过穴内的嫩肉,连续顶弄后终于撞开了紧闭的花心,紧小的宫口再度夹紧吮吸龟头,连思绪都要被她搅乱,险些守不住精关射出来。
  “怎么这么会吸?”贺仲辛喘着粗气和她咬耳朵,尤嘉身下被插得酸胀,快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淫水喷了满地,喘着粗气求人。
  “慢点……不行了……还要领……领奖……”
  “不对……快点……要到时间了……”
  他被怀里娇女颠来倒去的话惹得发笑,肉棒愈发急促地进进出出,进行着最后的冲刺。她为练舞下了不少苦工,要是耽误了肯定又得挨骂,不如先尝尝滋味,等晚上再好好吃下这口惦记了许久的肉。
  屋内两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门外穿着竖条暗纹西装的人目光阴沉。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宿命,那么它将于此时此地实现自己的预言。
  23 杀了她,治愈他(h)
  尤嘉挂在贺仲辛身上,两人虽然纠缠不断,但紧密相连的性器被裙摆遮住,乍看起来与淫糜二字并不相关。
  她不肯让人亲脸,怕花了妆不好出门。面色潮红,眼睛媚得仿佛能滴水,襦衫之下一对布丁似的乳颤颤巍巍地乱晃,巨大裙摆之下的风光潋滟,她仿佛是一只从盛唐穿越而来的艳鬼。
  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呢?
  是委身人下的温声软语,也是颐气指使的泼辣狡黠。看起来一推就倒的人,但身体里却藏着一根硬骨头,稍不注意就会硌得人生疼,却让他忍不住地朝她靠近。
  女人动情的样子很美,丰腴的身体令人欲罢不能,到了要紧的时候,弓弦似的绷起身子,露出白嫩的颈。
  细腻,纤柔,孱弱,一手就能扼断。
  仿佛一切都和初次拥有她时别无二致,但又仿佛什么都不一样了。
  耳边的喧嚣声压倒理智,贺仲辛看到了足以倾倒城市的大雨,看到了满天的雪,也看到了多年前瑟缩在角落奄奄一息的自己。
  这个世界上,除了死亡,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体内热血奔涌,只要合紧双手,眼前的人就能彻底属于他……
  ——“啪”的一声,万籁俱寂。
  贺伯勤的手劲很大,没留力气,在男人脸上平添一道巴掌印。
  幻想与幻听在剧烈的冲击中飞速退去,贺仲辛终于逐渐恢复清醒。
  阴暗的,落满灰尘的储物室,身下的女人涨红了脸瘫在桌上,脖颈处留下的是骇然可怖的淤青。
  “如果我不在,你会勒断她的脖子。”贺伯勤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之前想不通的许多事情都找到了答案。
  贺仲辛望着自己的手,难以置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和她,什么时候的事。”
  贺仲辛垂着头,仿佛一只丧气的大狗,“……四个月前。”
  “一连半个月没回家,都在哪过的?”
  “她家。”
  “好,很好。”贺伯勤气极反笑,没想到恼了这么久的野狗,竟然出在自己家。
  一手带大的崽子,说没说谎光一眼扫过就晓得。贺伯勤抱起暂时昏过去的女人,回头淡淡瞥了一眼贺仲辛,“你难道还想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贺仲辛看着她闭着眼睛躺在贺伯勤怀中,离自己越来越远,方才如梦初醒地跟上大哥的脚步。
  “人我带走了,你和校方说一声。”
  金秘书颔首应诺,飞速消失,只恨周特助出差得不是时候,留给自己一副烂摊子。
  礼堂和车的距离不远,只是他们特地拣了条人烟稀少的小路走,所以才远了些。大学占地面积大,地广人稀,大部分学生都被表演吸引进了礼堂,其余懒得动的人多蜗居寝室或生活区,此时外面空空荡荡的,只有北风盘旋。
  “哥,衣服给她披上。”贺仲辛慌慌张张脱下外套盖在尤嘉身上,外面和礼堂是两个温度,穿着薄薄的纱衣在外面兜一圈,再结实的身体也受不住。他的迷彩外罩尺码很大,给她当连衣裙都足够,兜头盖脸把人遮得严严实实,同时隔绝了万一有人路过的窥探视线。
  车子再次朝荔湾别墅开,道路两旁的灯火连成珠串,被抛在身后,车内叁个人都异常沉默,一个在压抑心头的怒火,一个惶然无措,一个昏得人事不醒。
  刚才的一幕幕还在脑海中回荡,女人的声音又柔又媚,娇滴滴地伏在男人身上求饶,分明是勾引别人继续狠狠肏他。肉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臀被拍的红肿,浑身上下的嫩肉都在乱颤。
  贺伯勤掀开尤嘉的裙子,内裤早已不知所踪,馒头似的嫩穴被肿胀的阴核顶出一条缝隙,花唇被大力操干得微微外翻,男人射得太多,脱力后夹不住精,正缓缓吐着浓白。
  冰凉的手指插进去,尚处在高潮余韵中的穴肉止不住地抽搐,尤嘉上面的那张小嘴里发出微弱的哼声。
  “冷……”
  贺伯勤目光阴沉,不为所动,“很快就暖了。”
  这个女人甘愿躺在贺仲辛的身下呻吟,却拒绝了他。
  不光不乖,还学会了偷吃,还偏偏要咬着她弟弟不撒口。
  四个月,几乎是俩人刚一分开他们就滚到了一起。贺伯勤知道她的脾气,明白这事情大概率并不是出于自愿,但她一次都未和自己开口说过,还是惹人不快。
  该怎么惩罚她呢……
  精液被导出来,贺伯勤用真丝手帕将花穴一寸寸地擦拭干净,旁边的贺仲辛看得眼睛都直了,喉咙开始发干。
  都是久经风月的人,但显然贺伯勤的技巧更足些,知道该怎么把小小的人玩到崩溃,轻拢慢捻抹复挑,尤嘉在他的手下频频泄身,在最后一波高潮到来的那一刻彻底转醒。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躺在贺伯勤的怀里,对上两个男人神色各异的目光。
  “颁奖已经结束了,你们是第一名。”
  贺伯勤知道她心中所想,不慌不忙地开口。一手在身下搅弄,一手一根根地拆掉黑色的暗卡,一支支抽出铜簪和步摇,帮她卸下高大的假发髻。
  紧绷的头皮随之一松,乌黑的头发散在肩头,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轻柔地替她将打结的部分捋顺,仿佛和半年前一样。
  尤嘉身上使不上劲,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愣愣地看着他,仿佛他们从未认识过。
  她不知道事情从什么时候起一点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从最初的不舍,到现在的……相对无言。
  “该怎么惩罚你呢?”他在她耳边低语,仿佛恋人之间最温柔的呢喃。
  “你……凭什么惩罚我。”
  “三个月的期限才过了一半,就耐不住寂寞招蜂引蝶。是顶楼的那些日子没满足你?非得找根棍子捅捅?”贺伯勤手上的动作也随之一凛,惹得尤嘉吃痛出声。
  “哥,这事其实不怪尤嘉,是我——”
  “闭上嘴。”
  贺仲辛开口,贺伯勤随即轻声呵斥。
  车子停进地下车库,三人乘电梯上楼。贺仲辛嘴上心疼哥哥,想要替他把尤嘉抱在怀里。
  贺家两兄弟,老大贺伯勤阴晴不定,老二贺仲辛刚刚要掐死自己……
  “我自己能走。”
  绣鞋丢了一只,干脆把另一只也踢掉,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很冰,冷得人一个激灵,但好过被他们圈在怀里。
  虽然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诸如贺伯勤的,贺仲辛突如其来的占有欲,但她想鸵鸟般的再等一会儿。
  其实一切故事的起因都要倒退回今天早晨,贺伯勤喝下那杯柠茶后前往公司,贺仲辛犹觉口渴,又倒了一杯。
  本来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坏就坏在白色的药粉,坏就坏在男人喝下的那杯洋酒。
  烈酒催情,加速反应。
  命运在棋盘上洒下一把珠子,任由它们噼啪碰撞,倘若事情按照贺季妍所想,自然水到渠成,然而世间变化万千,她算不出男人会因一时兴起转了道。
  他们在狭窄阴暗的杂物间重逢,把未来带向不可挽回的方向。
  
24 含着二哥的肉棒被大哥像狗一样骑乘(3p高h,有后入,不是女配的肉,放心食用)
  体内的燥热奔驰汹涌,身下的欲望肿胀充血。
  之前似乎也有过这种感觉。那次……他吻了贺季妍。
  有些事情一通百通,那杯茶与之前的点心联系在一起,经她手,入他口,欲望随即在夜晚喷薄,难以克制。
  贺伯勤虽然心思缜密,却会对特定的人卸下心防,没成想竟然会在阴沟里跌了一跤。
  贺家的几个孩子都不是乖乖牌,个顶个的难缠。
  老五身份尴尬回家晚,年纪尚幼不值一提,原本以为乖顺的四妹,竟然也不让人省心。
  有些事情开始超过掌控,他需要去探去查,但不是现在。
  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渐渐占了上风,眼前的傻弟弟眼睛发红,大概……也是因为自己遭了池鱼之殃。
  狼多肉少,解药只有一剂,好在是亲兄弟,一个锅里搅马勺,勉强共用一个女人也不嫌弃。
  只是女人不一定肯乖乖听话。
  “待会儿忍一忍。”
  三个人,一间房,让她忍什么不言而喻。
  她有拒绝的权力吗?
  “……依次来可以吗?”
  这大概是她最后的请求。
  贺伯勤像之前无数次对她的调教一样,温柔地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
  “可能不太行。”
  “你之前不是嫌我脏吗?”
  发现阴道里有别人的精液就把她撇下,又或者要绑起来磨。
  “那是自家兄弟。”
  不知道是不是给她自由太过,现在话还挺多。
  尤嘉这个人的耻点其实挺低,露出,野战或者各种道具对她来说都可以轻易接受,偶尔也会推拒,要么是为了满足他的强迫欲佯装助兴,要么是想趁着床上人最脆弱的时候和他谈条件,哪怕有时候会抗拒肛塞之类的东西,但也不会强硬地拒绝他,从来不会不识抬举。
  不过这点小小的反抗委实难不倒他。
  她在他面前向来都是不平等的,哪怕反抗也要以请求的口吻说出来。
  平时奇奇怪怪的胶囊药片收了不少,但女人之前一直很听话,两人床上无比和谐,准备的东西并没有用武之地。
  黑色的胶囊一粒一粒塞进花穴,顶到深处,遇见淫水便化开。没过多久,一阵暖流自小腹发散到四肢百骸。贺伯勤给自己用了什么药并不难猜,但其药效之猛还是让人难以想象。
  理智逐步土崩瓦解,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总有些东西能帮你过。
  世人常说魏晋风流,实际披旧衣是因长期服用寒食散皮肤变得脆弱,赤身裸体是因为药劲汹涌燥热不堪。贺仲辛眼见着尤嘉的目光渐渐变得涣散,女人嘴里嘟嘟囔囔喊热,小手去解胸上的系带。
  裙摆太长,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猝不及防地踩住裙头,直挺挺地往地上跌去。
  贺伯勤把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人坐在她身上不老实,血液中仿佛有虫蚁在啃噬爬行,忍不住夹紧了双腿,中间的肥穴按压着膝盖窝找爽头,屁股前前后后地磨来蹭去。
  “药效不错。”贺伯勤赞了一声,又白了一眼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还等着我求你一起?”
  贺仲辛愣了一下,他不是没玩过3p,当初兴致来了更多人也不是不行,可眼前的人好歹是他哥,从小看他长到大,身体虽然憋得难受,但心里总觉得别扭。
  贺伯勤懒得理他这点小心思,现在不吃,待会儿玩开了看他还忍不忍得住。
  女人不着寸缕,被扔在床上,离了男人也要夹着枕头,没过多久真丝的床单就濡湿了一片。
  但是还不够。
  所以他们看到了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她的手轻柔地挤弄那两团大乳,揉捏着翘挺的乳尖,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嗯啊”声,花穴里分泌出一股股爱液作为润滑,却久久得不到满足,只好分出一只手埋进那处私密自给自足。
  贺伯勤躺在床上,身后靠着柔软的鹅绒枕,身体是滚烫的,肉棒弹出来,直挺挺地向上昂扬挺立。
  像是嗅到了鱼腥味的幼猫,她四肢并用地爬到他身边,小嘴张着一开一合,怎么看怎么撩人。尤嘉的意识含含糊糊,只觉得身下又痒又空,眼前那根粗长的东西似乎是唯一的救赎。
  她原本是正对着贺伯勤的,准备坐下来前被人捏着奶子转了个方向,留给自己一个肥硕浑圆的屁股,有些恶劣地把小脸和胸脯冲向贺仲辛。
  如何给身下止痒这个命题,女人无师自通。她跨坐在贺伯勤身上,扶着肉棒对准了阴道口坐下去,意识不清不楚,毫无技巧章法,一下子狠狠贯穿到底,两人都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啊……疼……”这是尤嘉。
  “嘶……”这是他哥。
  紫红色的龟头撑开重重迭迭的肉壁,整根迅速没入水光潋滟的花穴,一对雪团在贺仲辛面前摇来晃去,视觉冲击极大。
  尤嘉吃痛,纠结着是否要离开,但又觉得被填得饱胀的感觉舒服得紧,于是犹犹豫豫地含着肉棒上上下下。这点刺激对贺伯勤来说并不够用,他挺着腰追着她往上顶,非要把人插得淫声浪叫才算完。
  眼前的活春宫刺激得贺仲辛身下梆硬,内裤都要束缚不住。
  “过来,让她给你含含。”
  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贺伯勤虽然懒得理会弟弟那点小心思,但怕把人憋废了断子绝孙,很有长兄气质的大方招呼他。
  台阶已经给到了这个地步,贺仲辛知道再推他哥就烦了,这么一副让人发狂的身体就摆在眼前,又不是圣人,谁能忍得下。
  他走到床边脱下裤子,贺伯勤也把人按着换了个姿势。
  “屁股抬高,撅起来。”贺伯勤揽着她的腰,把女人的双腿分开,强迫她跪在床头,一张小脸正对着贺仲辛的鸡巴。
  “张嘴。”
  她乖得不行,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任由贺仲辛扶着自己的肉棒往她那张小嘴里插,潮湿温热的地方再度将自己包裹。他太粗,撑得她嘴角都微微泛白,来不及咽下的津液溢出来,但这时候已经顾及不上了,贺仲辛只想愈发大力地顶弄,上来便是几个深喉。
  这时候的人没有技巧,牙齿无意识地划过肉棒,惹得贺仲辛吃痛出声。
  身后的男人惩罚似的抽打她的屁股,巴掌刻意暧昧地扇过花穴,随即又喷出了一股淫水,“别用牙。”
  他一边说一边从后面端详着尤嘉,雪白的肉臀手感很好,中间是微微敞开的淡粉色阴唇,他刚才没有射,只有透明的爱液滴淋滴落。
  “自己把穴掰开。”
  贺仲辛一边顶撞一边抓着尤嘉的胸揉来揉去,给她提供支点,女人的胳膊向后伸,一点点分开那处销魂窟,穴肉在药物的刺激下不自觉地抽搐,仿佛不停地在向男人发出邀请。跪趴在贺伯勤身下,仿佛母狗一样任由他玩弄,人像被夹在两片吐司中间的三明治,她上下的小嘴都和男人紧密相连,被塞得满满的。
  呜咽声被撞得支离破碎,抽抽搭搭的仿佛在哭。
  越抽插身体就越觉得麻痒,她把花穴分得愈发大开,还想要更多。
  贺仲辛率先在她的嘴里射出来,浓白的精液顺着嘴角往下流,顺着喉咙滴进幽深的乳沟,场面愈发淫糜。
  贺伯勤临射前先行一步抽离了尤嘉的身体,把前面的花穴让给弟弟,自己摸了一把前面淋漓不尽的淫水,冲着她身后那处嫩粉色菊蕊不轻不重地按压起来。
  床头柜包罗万象,珐琅瓷罐扭开,贺伯勤挖了一大坨玫瑰膏脂往里送。
  怕人疼起来不配合,一边推送一边揉着前面的小豆豆,给人一把送上天。
  趁着她耽于情欲愈发迷蒙的时候又添了一根手指,如是反复几次,终于在她第三次潮喷,阴精大泄的时候与贺仲辛一起进入了她的身体。
  两个人最初掌握不好节奏,她后面又是是第一次,太过紧致,绞得人寸步难行。
  贺伯勤一点点地挪动,小心翼翼地抽插,直到顶到了某处,尤嘉的呻吟声忽然变了调,柔媚得都要酥化人骨头时,他才开始猛攻那一处,逼她慢慢软了身子,容纳他更多。
  两根粗长的肉棒一时间同进同出,顶到最深处时只隔着薄薄一层肉壁,偶尔也会交替着抽插,品味前后两张小嘴欲求不满地嘬吻。
  药物在男人们一次又一次的射精中渐渐失效,最后三个人连洗澡都顾不上,就那么紧密相连着睡在一起。
  床幔低垂,将床上划为一方小小世界,隔开外面的纷纷扰扰。
  陷入深眠的尤嘉并不知道,这一切仅仅只是个开始。
 
25 海上明月楼
  港岛的贺家老宅里挂着一幅油画,高眉深目的女人怀抱一捧白色香石竹,微微含笑,仪态万方。
  画布一角是leo.h的大名,笔触尚有些稚嫩,但已经初具风采。
  贺家取名排辈,伯仲叔季幼。
  贺伯勤是长子,承载着家族的无限希望。母亲汪明月出身大家,当年不顾家族反对下嫁给父亲,从此相夫教子,洗手作羹汤。
  不是没有过好时光。夫妇琴瑟和谐,儿子听话懂事,生意蒸蒸日上,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抵不过人往高处走,从父亲由汪家姑爷变成贺先生,母亲由汪女士变成贺太太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开始悄然改变。
  母亲患病,父亲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几年,眼见着药石无灵,便终日做出愁眉苦脸的模样,谁问都不肯说,还是汪明月私下打听后才得,是知生意出现了问题,对方逼着自家老公娶新妇联姻。
  大概是深爱吧。得知自己时日无多,拖着病躯无法尽到女主人的责任,汪明月主动求去,和自家先生离了婚。
  签协议前夕男人抱着她失声痛哭,说与那女人只是逢场作戏,他会待她一如从前,甚至更胜往昔。
  从此除了贺伯勤与贺仲辛,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姓贺的男人踏入汪明月久居的养和医院病房。
  何如薄幸锦衣郎。
  汪明月走得并不安详,胃癌晚期的疼痛让人几度选择自杀,有一次呼吸机被人拔掉,她差点就魂归西天,还是贺伯勤后来跪在床头苦苦哀求,才让女人打消了轻生的念头。现在化疗已经不管用了,她每日全靠打吗啡吊着一口气。
  她想见前夫,但前夫却说爱妻憔悴,不忍相见,两人连个照面都没打,哪怕他们离得最近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的丈夫就在隔壁楼体检。
  快冬至的时候汪明月身体突然好了起来,不仅能坐起身子,夜里也不痛了,甚至还能喝几口清粥,吃些瓜菜。贺伯勤以为有奇迹发生,医生却告诉他,那只是回光返照。
  被病魔纠缠了多年,汪明月早就似有所感,死亡对于她来说是种解脱。
  那天很特别,自1975年起便没下过雪的港岛天空中飘落银白。汪明月望着窗外的雪花,落在地上就是一片湿漉漉的泥泞。
  “好久没吃糯米鸡了。”女人久病多时,这些难以消化的东西早就不敢再碰。
  许久后贺伯勤才知道,民俗里人临终前会想吃鸡,据说吃了就要插翅升天。
  傍晚的时候,汪明月一气没喘上来,终于停止了呼吸。
  雪花落在眼睛上化开,那是他的最后一幅画。
  贺伯勤领着年幼的弟弟,呆呆站在母亲床头。
  女人瞪着眼睛张着嘴,看起来,很不安详。
  少年贺伯勤把手覆在汪明月眼上,替她合上双眸。
  她后悔吗?
  好端端一朵人间富贵花,开在贺家,没过多久就枯萎凋零。
  棺材里的人无喜无悲,棺材外的人心思各异。汪明月生前无人问津,死后却极尽哀荣。贺先生亲自扶棺,一度在灵堂哭到昏厥,不能自己。
  报纸上刊登出贺先生掩面而泣的巨幅照片,世人皆说他与亡妻伉俪情深,尽管那时他一直在准备与新妇的婚礼,连她死后的模样都一面未见。
  贺伯勤恶心得想吐,人却飞速成长起来,画笔折断化作利刃暗藏于心,他按住想要大闹葬礼的弟弟,“没有人能取代妈妈的位置。”
  未几,贺先生婚期前夕,未婚妻陈琼丹与肚子里的孩子死于非命。
  同年,情妇郑宝俪携贺季妍回归港岛。
  此后贺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身体却因工作江河日下,愈发容易疲惫,性格喜怒无常,人也更加迷信起来。
  站得越高,身份跃金贵便越舍不得死。他笃信佛法,花重金请风水师勘址定位,填海造陆,修起一座明月楼缅怀先人。
  贺伯勤以为那是惋惜,是愧疚,是午夜梦回时的悔恨,却在落成当日见到了八卦阵,伏魔钉和重重铁锁。
  以血为引,石灰铺地,符咒加身。
  汪明月不是发妻,是困扰他怨魂恶灵,只有镇压在南海之下才能安枕。
  从某种意义上讲,贺先生的确猜对了一半,但世上的恶事,有哪件是鬼魂所做的呢?
  在他凝望深渊的时候,也不知不觉被深渊所吞噬。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无法收手,难以回头。
  贺伯勤朝比地狱更深的地方坠落,表面上是虔诚的教徒,心中却没有任何信仰。
  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存在吗?那为什么在他每次祈求发愿时都默不作声。
  他想要的东西既然命运无法馈赠,那么只好由自己亲自动手。
  ……
  或许是出于悔恨,出于愧疚,出于同病相怜,贺伯勤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倾注了一丝善念,留她性命,没有再下狠手。
  隔年父亲病逝,贺家风雨飘摇。
  最困难的那段时间是贺季妍陪着自己,小小的人,每天盼着他归来,又目送他离开。
  贺仲辛与贺季妍就是支撑他不能倒下的动力。他身后还有弟妹,他还有家,所以他一往无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可是不行。
  那是他斩不断血缘的亲妹妹。
  感情在压抑中慢慢发酵,他开始寻找她的替代品,换了一个又一个,然后……尤嘉出现了。
  乖顺,听话,懂事。
  卑微,谨慎,感恩。
  她那么像,又那么渺小,只要手指缝里漏出一点东西,就足够她诚惶诚恐。
  贺伯勤受惯了那些爱慕眼神,见证着她对自己的目光从敬畏变得依恋。她爱他,却不过分僭越,在他划下的红线内谨守本分,小心翼翼地讨好。
  只要给予一丁点温柔,她就会加倍回报。
  有时候贺伯勤想,如果最后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择尤嘉或许也不错。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依靠联姻去拓展商业版图,只要再抬一抬她的身份,让她嫁进贺家并不算难事。
  然后季妍回来了,她走的头也不回。
  ……
  他短暂地忘记了她,然后却又想要更加彻底地占有她。
  或许是平时活得太累了,他是贺氏的掌舵人,是尽忠职守的好哥哥,男人表面完美,体内的恶劣却无处释放。
  所以他豢养着不会拒绝的她。
  她一直都很听话,他也乐得陪她玩恋爱游戏。
  现在她生了反骨,他却还没玩够,于是往日里的脉脉温情被撕开,虚伪的面具揭下,露出那个残暴的自己。
TOP Posted: 10-12 21:54 #4樓 引用 | 點評
杨超越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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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做个选择吧(h)
  尤嘉在两个男人中间醒来,头枕在贺伯勤的胳膊上,贺仲辛把她抱在怀里。
  身前身后都是难以启齿的酸胀感,她咬着牙慢腾腾地起身,两根疲软下去的肉棒磨蹭间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浅灰色的墙壁,环绕式的玻璃淋浴间,温暖的水流浸润在身上,仿佛一个拥抱。
  贺伯勤开始赞叹设计师的知情识趣,全透明的设计,只要撩起床帐,躺着便能看见小东西洗澡换衣服。
  丰乳肥臀是贫瘠年代大众普遍的审美倾向,现代男人多好白幼瘦,但贺伯勤一向对此嗤之以鼻,他不喜欢幼女,觉得脸皮薄玩不开没有风情,也觉得排骨样的身材硌手。
  淋浴间里,尤嘉窗子敞开透气,深秋的山风灌进来,让人精神一振。
  她扭着身子,把头面向镜子,将细嫩的手指伸进菊穴,一点点的抠挖出里面残存的精液,仿佛是在对着镜子自慰。
  不过这仅仅只是今天工作的一小部分,等把身体上干涸的精斑被水流冲洗干净,她开始清理,便又受不住刺激,无力地蹲在角落里,把叹息和呻吟声压在浴室深处。
  一大清早就看见这么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他不介意来场鸳鸯浴。
  尤嘉听见脚步声抬头,昨夜过于疯狂,忍不住心有余悸,有些瑟缩地望着他,“贺先生。”
  “伺候人都不会了?”贺伯勤有些玩味地看着她,制止了她试图披上浴巾的手,“你身上哪我没看过,还用遮?”
  尤嘉有些自暴自弃地转道去隔壁给浴缸弯腰放水,三十八度五,她摸索出来贺伯勤最习惯的温度。
  男人迈进浴缸躺下,尤嘉把玫瑰香波挤在手心,仔细地涂抹打匀,那双手也曾抚平他的眉心,在太阳穴附近打着圈按压,试图让他忘却一天繁重的工作。
  “先生,请闭上眼睛。”
  花洒温热的水流穿过他的头发,一如从前。
  “可以睁开了。”
  她脸边还沾着泡沫,贺伯勤忍不住想笑,随即看她一脸茫然地望过来,是鲜少流露的天真懵懂。
  贺伯勤一把将人扯到怀里,香波在两人身上漾开,让这块肉愈发滑不留手,好像一尾鼓着腮的金鱼。
  他揉捏着尤嘉饱满的臀瓣一下下律动,体积可观的肉棒径直插入红肿的花穴中,已经被肆意驰骋了一夜的身体即使不做前戏也没有太大的痛感,甚至被还龟头强行刮蹭出了黏腻的水液。
  尤嘉的膝盖窝磨得发红,被温水包裹着不至于太难受,既然推不开,那就努力给自己找到一个相对舒服些的姿势去承受男人晨起时汹涌的欲望。
  草草发泄之后贺伯勤并不着急退出去,第二次要比第一次持久得多,他支起腿把尤嘉夹在中间,肉茎顶着甬道深处的软肉研磨,看着她一点点失去理智,发出幼兽似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他开始怀疑自己,之前为什么要把她放走。
  绵软的肉,紧致的穴,本该都是他的。
  结果被傻弟弟食髓知味,吃个没够。
  独占是不可能独占的,他又不能时时刻刻把人带在身边。贺仲辛咬住了就不愿意松口的劣根性他心知肚明,但凡有个空隙都恨不得要插根针。
  堵不如疏,一味阻拦只能适得其反。
  不过还好野狗出在自己家,总比被外人咬一口强。
  从前尤嘉痴心一片,现在开始动摇,贺伯勤也担心她出于反叛让自己脑袋上变颜色,自己不在的时候有贺仲辛看着,挺好。
  他心中无限感慨,只好分出去一半了。
  “还……啊啊啊……还有……十三天……唔……”
  尤嘉伏在他身上,哪里都软,就是嘴硬。
  身下的人一僵,随即把她压在身下,撬开唇齿,愈发疯狂地横冲直撞。
  “就这么想离开我?”
  尤嘉微微一哂,这话如果放在半年前,她表面再淡定,私下恐怕要欢喜得跑去海边放烟花。她曾经终日活在贺伯勤厌弃自己的阴影之中,如今颤颤巍巍地迈开步子离开他,终于想要撂开手。
  只是为什么他却开始纠缠自己了呢?
  “是……是……您先放开我的。我已经习惯了,别再招惹我了……好不好?”
  连哭带喘,攒足了力气拼出一句话,却仍旧轻飘飘的,落在人心上不痛不痒。
  “从前是从前,”他顶到最深处,附在她耳边,“现在,不想放了。”
  滚烫的精液喷薄而出,玫瑰的馨甜气息中夹杂着独属于贺伯勤的烟草味道,明明身处水中,但那热度仿佛要将人灼烧殆尽。
  尤嘉扭过头不想再与贺伯勤对视,却被他误会凝视着尚在沉睡的人。
  “才操了几回就以为能勾搭上我弟弟,嫁进贺家做二夫人?”
  金丝雀出身,像一根藤蔓攀附着男人往上爬,自己的所作所为难得不让人多想。她有点想笑,原以为贺伯勤知道自己多少是对他有几分真心在,如今看来,好像有没有都不甚重要。
  “娶妻娶贤,齐大非偶,我不会画画,也没脑子上常青藤,家里穷没见过世面……有自知之明,委实在配不上二少。”
  “这些都不要紧。”贺伯勤抚过她的脸,明明在一起这么久了,迎着光还能见到她脸上细微的绒毛,“嫁进来了,也是我们两个人的。白天归他,夜里归我。”
  他的心阴晴不定,从不在她身上停留。
  尤嘉定定看着这个人,仿佛自己从未认识过他。
  “还有十三天,您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反悔了吗?”
  十三天。
  原本还有十三天就可以解脱的。
  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他的往后种种,她都不想再掺和了。
  可是这世上的很多事情,是由你开始的,却由不得你结束。
  就像很多年前尤嘉穿着自己最贵的衣服走进贺氏大门,就像现在她一丝不挂地伏在贺伯勤身下。
  “从前或许是我对你太好了。”贺伯勤似叹似慨,心说小东西总要驯一驯。
  “既然这么想离开,那就做道选择题吧。”
  逗一逗,吓一吓,她就会心甘情愿地,乖乖回到自己身边了。
  身下的人没有反驳,任由贺伯勤把她从水中捞起来擦洗干净。
  双眼被蒙上黑纱,耳边有风声,他们正在渐渐远离荔湾。
  两小时后,飞机缓缓驶离地平线,划过雨后一碧如洗的天空,载着一对怨偶坠向难以挽回的深渊。
  
27 坠月·两勾销
  东南亚,华夏经济的下水道,欧美白人loser们的天堂。
  飞机降落到金边国际机场,随即转道前往本次的目的地。
  两个小时的航程并不算久,随着游艇破开白浪,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渐渐浮现出岛屿的轮廓。
  面积不大,但水清沙白,四季如春,自打被拍下后便大兴土木,历经数年,终于修成一座占地颇广的建筑群。
  这里是不被地图记述的天宝之地,也是能满足权贵们各种隐秘爱好的销魂窟。
  夕阳渐渐退去,朱红魏紫换做沉蓝,蒙在天边隐隐透出点红色,上弦月已经升起来了,更显得昏暗。
  身材高挑的猫女郎替他们引路,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骨肉紧实,颇具野性美,头上戴着猫耳发箍,颈上系着铃铛,行走间叮当作响,毛茸茸的黑色内衣堪堪护住胸前两点,三角内裤连接着高筒吊带网袜,欲拒还迎地包裹住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转过身,女郎背后大部分肌肤都裸露着,在腰际汇成一条紧窄的黑线,消失在挺翘饱满的臀间沟壑中,行走之间,弯且软的长尾摇曳生姿。
  夜幕之下视线受阻,听觉却愈发敏锐,喘息和呻吟声随着晚风,从四面八方掠过耳畔。
  灯火从远方一盏盏亮起,温暖的橙黄不足以照亮每一寸土地,但有向导带领,并不会让人迷失道路,因为看不真切,周遭影影绰绰,更显暧昧。虽然宴会尚未开始,但已经随处可见交迭在一起的人影。
  在那些难以望尽的黑暗之中,觊觎的目光无法阻挡地投射在尤嘉身上,仿佛能将她穿透。贺伯勤自然也不会忽略,有些不悦地把人揽入怀中。
  这里的一切都像罩上一层纱幔般昏昏沉沉,直到进入休息室,光明才重新普照人间。
  “这位小姐,请您坐在下面。”
  猫女郎制止了想要和贺伯勤一起坐在沙发上的尤嘉,指了指男人脚下的地毯,“是手工织造的长毛毯,很舒服的。”
  果然是等级分明的地方,直到看见贺伯勤坐在沙发上,饲弄猫狗似的掰下点心往尤嘉嘴里喂,猫女郎这才见怪不怪地继续开口,“先生,待会儿这位小姐是……”
  “坠月宴,裸身入幕,夜起昼销,历时七天,期间百无禁忌。留下来还是走出去,这次,你自己选。”不等猫女郎说完,贺伯勤便悠悠开口。
  从踏上这片土地开始,他想让尤嘉做什么选择便昭然若揭。
  是留在他身边,做兄弟两个人的禁脔,还是走出去,做千人操万人骑的玩物。
  他知道尤嘉是个聪明人,更不要说这几乎是一道不需要犹豫的选择题。
  “跟我们有什么不好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还有你那个宝贝弟弟……”
  很久之前的话回荡在耳畔,形成微妙的共鸣。
  ——你不会想让我当着你弟弟的面操你吧。
  最初,他嫌弃地抽出伸进她阴道的手指,把她扔在雨夜中独自离开。
  后来,他让自己最后履职三个月,在身下塞入各种玩具,故意看她展露人前的窘迫模样。
  再后来,他把自己困绑在荔湾一夜。
  昨天,他给她下药,与贺仲辛一起将她贯穿。
  现在,他带自己来到这里,让她做个选择。
  最初贺伯勤决定撇开她,可却撂得不彻底,于是一点点地攻池掠地,逾越她的底线,逼她妥协更多。
  跟了他们就是结束吗?
  今天是一女侍两人,明天呢?
  三人?四人?只有她一个女人吗?是不是也要和其他人一起?
  一步退,步步退。
  她退了太多次了。
  总有一天,她会被一点点击溃,直到失去爱憎,舍弃廉耻,完完全全地为他而生。
  这是他想要的。
  但她呢?
  ……
  贺伯勤选人,第一要务就是干净清白。
  弟弟勉强算是自家人,尚在可以忍耐的范围之内。
  ——但如果她委身他人了呢?
  尤嘉记得小时候因为背不下《六国论》被留堂,五点放学七点半才回家,因此对这篇课文记忆尤为深刻。
  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现在可不就是这样么?
  如果不断干净,一辈子都会被这份牵扯所拖累。
  贺伯勤心里没有尤嘉,她跟着他,被玩烂了算完。可她已经在泥地里活了十几年,好不容易重返人间,真的再也不想坠下去了。
  “贺先生,我很累了。”尤嘉幽幽叹了口气,“从前我贪图安逸,贪图享受做了您的情妇。这三年来,我自认从未有过一丝懈怠,什么要求都悉数满足,洁身自好,也从不主动招惹是非,不拈酸不吃醋,总算是尽忠职守。您给我的,配得上您的身家,也配得上四小姐替身的身份,我也对您的一切喜好和习惯都守口如瓶。所以,您给的那些,我舔着脸受了。天长日久,甚至也生出了几分痴心妄想,但我知道那是不对的,所以也从未表露过。”
  她脱下自己身上盖着的外套,“当年我管陆斯年,那时候他才十三岁,没有我他活不下去。现在他已经十七了,有自己的人生,我不该去干预。”
  “那如果你弟弟想让你干预呢?”
  尤嘉冷笑,“那他不配当我弟弟。”
  靠卖姐姐给自己铺路,换富贵荣华,那就当她养了一只白眼狼。
  “我已经对得起他,对得起阿婆的养育之恩了。”衬衫纽扣一粒粒解开,露包裹得当的嫩肉,仿佛浅青色瓷盘上凝着的内酯豆腐。
  “贺伯勤,过了今天,我们两不相欠了。”前扣式a被轻轻解开,跳出一对半球形的乳。
  与其纠缠不清,不如快刀斩乱麻。
  贺伯勤靠在沙发上静静端详着她,“出得这道门,可再也回不了头了。”
  尤嘉站起来,脱下身上最后一块用以遮羞的短裙,露出爱痕未褪的肌肤。
  “既然你心意已决……”贺伯勤温柔地将他的头发捋至耳后,“那就去吧,玩得愉快。”
  他看着那道影子被越拉越长,明明是个丰腴多汁的小东西,此时却显得有些单薄,仿佛一片在风中飘零的枯叶。
  他眼睁睁尤嘉背过身去,走得头也不回。
  如果今后给不了她温柔,那就给她磨难,再救她于水火……
  休息室的大门关闭,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身边人一脸纠结地看向他,“先生,二少爷的病复发了,现在人已经在往养和送了。”
  贺伯勤脸色微变,“立刻回国。”
  “那尤小姐这边……”那人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在她求饶的时候,带人上来。”
  下属恭敬地应“是”,低头的姿势掩盖住晦暗不明的目光。
  作者叨逼叨:
  抱歉作者笔力有限,情感转折不够顺滑。有读者说我是留白,但我得坦白,这就是笔力不够,只能在面上搔一搔,无法做到鞭辟入里。
  再次重申,坠月篇肉+虐,大家自行选择食用。
  熬过这道坎嘉嘉就要开始走花路了,贺大狗也会下线一段时间,没出现的男主陆续登场。目前越写越发现可能要加男主了,大框架不会改,但细节上有所增加。
  坠月篇简介及故事初衷,未来更文计划,有关包养的碎碎念(非正文)
  有关坠月:
  坠月篇不会有白马王子。
  她以后的路只能靠自己走,如果这时候冲出来一个拯救者就没意义了。
  但她会成为自己的英雄。
  看少女被拯救很快乐,那如果她自己变成了勇士呢?
  这是一个拥有劣根性的小人物往上爬,最终撼天的故事。
  在时代洪流的变革中,总有人能突出重围,令人庆幸的是,嘉嘉就是其中一个。
  的确,未来也会有被命运眷顾的人与她相陪,他会成为嘉嘉的铠甲和盾牌,但并不会是让她成功的要因。
  向死而生,少女屠龙。
  这才是给这篇小说标“爽文”的真正含义。
  这个时代最美好的一点在于,哪怕上升道路无比狭窄,也有机会突出重围。
  会继续修文,帮助大家理解故事所发生的年代。
  所有过往,皆为序章,属于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有关包养:
  最后跟大家讲讲真正的包养是什么样,从低端的说起。
  常见的是找一群女大学生做会展兼职,拉群发红包熟络气氛,最初登场的是几个“富二代”,约姑娘出去,然后聊熟了之后换成富老头。
  然后包姑娘的人呢,尽量给包啊化妆品啊首饰之类的,多给东西少给钱,有的也会给车开给房子住,由俭入奢易,等姑娘经历过奢侈生活后大部分都受不了自食其力赚的那点死工资了,说白了就是人已经被养废了,只能依附男人而活。
  做个人的金主长期保持包养关系,不做人的玩一阵被甩之后从房子里搬出来什么也不剩下,只有再找新的金主或者沦落到更不堪的地方。
  被正室按着打,赚钱不成最后还要倒赔好几十万的例子比比皆是。
  小说归小说,现实生活中我个人真的很反感包养这种行为。
  当然了,捞偏门就注定没有法律保护,谁狠谁双商在线谁冷血谁上位。
  大部分有钱人都很聪明,也比普通人算盘打得精明多了,学都上不明白的真的就不要想走包养这条路了。这对你来说并不是捷径,而是真正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而你99.9999是那个万骨枯。
  而且金主真的没文字里包装的那么好,又高又帅又有钱对你还好,这到底是谁嫖谁啊?
  金丝雀说白了就是个服务业,金主想要的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不行他就换人,要知道相比青春美貌,富老头才是稀缺资源好吗?完完全全的卖方市场就别做啥玛丽苏七彩梦了求求了。
  有些路看起来繁花盛开,其实危机四伏,希望大家都不要走这条路。
我没有替贺一洗白的意思,也同样讨厌这个比烂的世界,但某种意义上讲,嘉嘉是个幸运儿。

28 坠月·俄罗斯转盘(群p高h,粗口,强制,试阅)
  离开休息室,一门之隔,光明迅速退去。
  狭长的走廊曲曲折折,两边悬着丝绒幕布,黑夜深不见底,只在拐角处亮起一盏浅浅的灯,指引她走向未知的远方。
  四壁都是镜子的房间内,一群赤身裸体的女人正在穿衣,亚洲人居多,夹杂着少量的欧美人和拉丁裔少女,各式语种交织,大家三五成群,挨挨挤挤。
  “怎么这么晚才来?”唯一穿着体面的中年女人上下打量着她,一双凤眸生得厉,说话间从衣架上抽出衣服摔在尤嘉手上,“还等我给你穿?”
  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几根布条,白色蕾丝将两团乳挤在一起,细带内裤中间穿着一串珍珠,配上同色的高筒丝袜,欲拒还迎地护住紧紧闭合的阴阜。
  精力剂里混合着催情药,味道很好,甜甜的草莓味,喝过没多久就身体发软。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热度从小腹一点点泛起来,女人们岔开双腿,围成一圈趴在地上,臀部高高的向上翘起,为防止脱力乱动,身体和手脚都被固定在细细窄窄的春凳上捆好,从外看,一根根笔直的腿宛如黑白相间的钢琴键。
  隐秘的花穴门户大开,体内的药效汹涌,尤嘉忍不住微微夹紧双腿,借着穴缝中的珍珠磨蹭花蒂缓解燥热,却只是杯水车薪,反倒越磨越痒。
  “小骚货,现在就忍不住夹逼。”人未至,声先闻,男人语调轻佻,径直走向她。
  游戏还未开始,他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手指勾着穴缝中那根珠链,轻轻放手一弹,花穴被撞开,叩在悄悄肿起的阴蒂上,当时甬道内便泻出一包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唔……”
  手指插进去穴里搅来搅去,明明是毫无章法地胡乱玩弄,却让她直接软了半边身子,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
  “这身子骚得很,还没插进去湿得一塌糊涂。”
  肥穴摸在手里一片滑腻,宛如幼女,腿缝中间却湿得不能再湿,周遭的人也来了兴致,冰凉的指尖,温热的手掌,纷纷对着颤颤巍巍的花穴戳刺敏感点,直到她小泄出一股阴精才罢休,挥手示意游戏开始。
  音乐声环绕在室内,最初轻快舒缓,男人分开她的双腿,不轻不重地朝甬道深处开拓,这根肉棒不粗不细,硬度也一般,被药催得淫浪的身子犹觉不够,情不自禁地随着节奏摆动,耸着屁股往上送,主动迎合他的抽插。然而没过多久,乐声渐渐急促,肉棒却离开了她的身体。
  “啊……”
  淫水流了一地,离高潮远得很,难以克制的酥麻立即涌上来,尤嘉忍不住发出失落的低吟。
  然而还没等她发浪,另一根坚硬如铁的肉棒便不做半分前戏地插进来,随着鼓点的节奏一次次冲刺,仿佛鼓槌般冲着花穴猛锤,每次都整根没入,顶到她的最深处。
  “啊!——好深——”那根肉棍生得粗长翘挺,每次攻奸都会刮过甬道内的软肉,没几下便让她迫近高潮,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液体。
  是泪吗?
  “操,这小骚货下边到底几张嘴,到处都是水,老子差点滑出去!”
  众人按照顺时针方向,每隔半分钟便换一次身下的性伴,脚步声踢踢踏踏,如同热烈的探戈。
  三十秒的时间稍纵即逝,恃棒行凶的男人很快离开她,但随即体内又插进一根新的阳具,带着不知道哪个人小穴里滚过的淫水,与她体液交融。
  还好有淫药加持,即使是最粗暴的对待也能让她们欢畅到疯。
  美人动情,呻吟声不绝于耳。
  时间紧急,几乎个个都是又猛又凶。
  她们蛰伏在男人的身下,逐渐化作只知道交合的淫物。
  尤嘉用甬道内感受着的变化,这根更粗,那根更长,这个人的囊袋很大,那个人撞得她头皮发麻……
  第二支舞曲的时候,终于有人守不住精关,将一管白浊灌入尤嘉体内。
  众人见状纷纷起哄,让输了的男人赶紧下场。身后的人泄愤般地拍打她的屁股,手掌故意扇过正在流着浓精的花穴,“操,小婊子,给老子夹紧了。”
  一人出局,音乐声很快恢复如常,余下的人继续抽插。
  十五个女孩对应着十五根肉棒,不知过了多少曲,直到腰肢酸胀小穴发麻,用以固定女人们的电动手铐终于自动松开,她们纷纷瘫在地上。
  玉体横陈,香汗淋漓,每个人身下都是泥泞一片。
  “操,就是她们,夹射了这么多兄弟,两个婊子荡得没边儿了。”最先出局的男人扯起尤嘉,胯下疲软的肉棒在眼睁睁目睹了众人的活春宫后早就再次昂首。他的目光在尤嘉的胸口刮过,她倚在角落,没力气遮掩,身上那两团肉球识趣地跳了跳,“呦,还是个奶大的,乳晕这么大一片,颜色倒浅,到底是生没生过?”
  那人倒是个实干派,不等尤嘉回答,便把那乳头含在嘴里来回舔舐,粗糙的舌苔划过乳孔,嘬得啧啧有声,仿佛真的要在她身上吸出奶来,“害我们哥几个丢脸,该怎么……罚你们俩好呢?”男人搂着她的腰,头埋在尤嘉怀里含含糊糊地发问。
  “呜……好痒……酸……不行了……”
  “求您……饶了,饶了我们吧……”
  “刚才哥哥操得太狠了……真的不行了……”
  云雨初歇,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尤嘉下意识地求饶,却让人更加不满。
  为首的人生了一双略显冷淡的吊梢眼,身下的肉棒却是不符合的长相的狰狞,青筋爆突着,只是看看就知道插进去必要遭不少罪,他薄唇轻启,“临花,照水,恣意怜。”
  搂着尤嘉的男人随即眉头紧皱,“文绉绉的又扯什么王八犊子。”
  那双吊梢眼静静端详着尤嘉,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刚才女人体内重重迭迭的媚肉有多销魂他自然也体会到了,逼肥奶大肏起来水又多,叫起床来又娇又软,让他都差点把持不住,这下由着发小的意思混来,没想到又见到了有趣的一面。
  ——倒是比其他小婊子脑子聪明点,听得懂人话。
  都是难得的名器,吃了催情药浪得没边儿,此时也总得分出个高低上下来。
  眼前的肉谁先吃没个定数,这下解开束缚,总得要好好赏玩。
  尤嘉跟被一同扯来的女孩对视了一眼,和她的丰腴浓艳感不同,女孩身材更为削瘦,腰身纤纤不盈一握,看着面挺嫩,柳眉杏眼,小鹿般温驯清泠。
  还是个孩子呢。
她心里低低叹了一声,向着女孩的方向走去。
29 坠月·第一夜,临水照花(磨镜,自慰,69)
  女孩尚且懵懵懂懂,尤嘉却是心下了然。
  纤细的身体轻飘飘的,触手是男人全然不同的细腻柔软。
  尤嘉扶起那姑娘,将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朝为首的人展颜一笑,“咱们……换个地方?”
  她说着话,脚丫有一搭没一搭地缠着男人的小腿。这手腕着实算不上高明,但招不在新,管用就行,的确很多人就吃这一套。
  吊梢眼抿着嘴,无可无不可地享受着份撩拨,她乖觉,挽着女孩的手,柔弱无骨地往人怀里栽。
  他要带人走,自然没人拦。
  有男人笑吊梢眼刚开宴就急不可耐,也有人兴冲冲地想要加入他们。
  他淡淡瞥了一眼,自己没开口,旁边那人就嚷开了,“去去去,一边儿玩去。”说着便跟吊梢眼勾肩搭背地往外走,手不老实,往人姑娘屁股上捏,“我要闹了啊,一个个都往你黎哥身上贴,看不起谁呢?”
  小姑娘这时候也识趣了,轻轻绕开吊梢眼,去挽男人的胳膊。
  四人相携离开,鸨母另找了两个姑娘补位,等着新一波的玩家到来。
  不出意外的话,眼前的两个男人就是她们今晚的恩客了。
  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把头低进尘埃里,她总要找出条活路来。
  客房内,墙上挂着各式道具,屋内最显眼的便是一张圆床,好大一张,不知道能塞下多少人。
  尤嘉朝两人欠身,先拉着女孩的手进了浴室,喷头淋在女孩的身上替她清洗,让人愣了一下。
  “他想看我们做。”温热的水流刺激着女孩的脖颈,尤嘉渐渐把花洒移到下面,仔仔细细地为她洗净下体,然后在她耳边说,“我会很温柔。”
  “叫什么名字?”
  “悠……吴悠。”
  “嗯,悠悠,很好听。”
  水汽氤氲蒸腾,芍药幽兰各有千秋,耳鬓厮磨的模样看得人眼热。
  出了淋浴间,吴悠倒在长绒毯上,尤嘉伏下身子,两个人慢慢靠近,最终四片唇终于贴在了一起,她眯着眼睛用小舌勾引挑逗身下的人,唇齿交融间呵气如兰,两人都发出情动的嘤咛。
  一只手揉捏着软软绵绵的乳,鸽嘴似的乳尖在她掌心慢慢挺立,另一只手蜿蜒向下,温柔地梳理吴悠稀疏的毛,继而把手指伸进腿缝肿抚弄。
  乳尖相碰,互相挤压,两人都侧着身子,方便上面的人凝神细看。
  待到吴悠的花穴湿润到蜜液止不住地往下低,尤嘉便让她用单臂支着身子,自己则以半蹲之姿,让两人湿漉漉的花穴相碰。
  慢慢的逼近,阴蒂相触,带来另类的战栗和酥麻,却轻轻的不解痒,仿佛在干柴中投进一粒火星,让人欲望燃烧得更烈,想要更加大力地触碰。
  “啊……好……好痒……呜……”这是吴悠。
  “嗯……我要……快一点了……”这是尤嘉。
  阴毛在磨蹭间被沾得油滑透亮,尤嘉轻轻推倒吴悠,自己则换了个方向,让她们呈69之姿。
  同为女孩子,自然最懂如何让自己快活,模仿着插穴的动作卷着舌头挤进狭窄的甬道,舌尖在内壁间剐蹭旋转,吃得啧啧有声,淫靡之气静静播散在四周。
  大概是没多少经验,吴悠没过多久就面露红霞,呼吸越发急促,尤嘉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含着两片阴唇,一鼓作气地用舌尖来回撩拨花蒂,一下比一下迅速地大力顶弄,直到吴悠哭叫着泄身仍就不松口,让敏感的小穴很快又再次迭加上新一轮高潮,淫水喷了一地。
  吴悠半晌没缓过神,眉眼仿佛被水浸过般惹人怜爱。
  吊梢眼没动,身旁的人却动了,高潮几轮的身体不需要润滑,直接搂着腰把人压在毯上抽插,看得人脸红心跳。
  
  一个忙起来,尤嘉便识趣地走到吊梢眼身边。男人从墙上取下一根按摩棒和一对宫铃乳夹,“刚才不是没爽到,你自己玩儿。”
  她接过东西,一手托着奶,一手捏着夹子往乳头上夹。两个乳夹之间用细链连接,配上小巧的金玲,宛如艺术品般精巧,随着她的行动发出轻重不一的响声。夹子处轻微的电流带来令人震颤的酥麻,仿佛一只都在被人捏在指间把玩。
  待戴好乳夹后,那根按摩棒便派上了用场。
  蘸了蜜汁润滑,浅粉色的按摩棒很容易就进了花穴。棒身布满的凸点搔刮着每一寸穴中嫩肉,仅仅只是自己掌握便已经舒爽得蜷起脚趾,带出一股股淫水,她仰着头感受着抽插,一对乳跟着左摇右晃。
  尤嘉的大腿分得很开,穴肉外翻,阴蒂微微肿胀发红,身上的衣服穿了比不穿更诱人,奶油似的肌肤倾泻在包装之外,馋人好好地啃几口。
  淫水在抽插间飞溅得到处都是,甚至沾到了男人腿上,等她下次再插进去的时候,久违的震动嗡鸣开始了。
  吊梢眼没给她慢慢适应的机会,九档模式直接开到最大,激得她直接浪叫出声,蜷起身子,任由那根按摩棒在体内驰骋。
  他握住棒端往她身体里送,或许是看着她口活不错,自己那根肿胀的欲望就摆在她眼前。尤嘉张开小嘴裹住男人的龟头,舌尖装作不经意地扫过马眼,让那根欲望在她口中冲撞,次次都要顶到喉咙,棒身的青筋跳动,生命力旺盛蓬勃。
  再次进入的时候是两个人一起,她被绑上了玫瑰口球,呻吟求饶声都被堵住,化作呜咽的淫叫,涎水和精液顺着嘴角往下流,两根鸡巴同进同出,离得最近的时候只隔着一层薄膜,他们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肉棒的形状。
  这是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
  吊梢眼心里想着,把精液射满她的花穴。
  相较于尤嘉这种千锤百炼的肉欲之身,尚未被太过肆意玩弄的吴悠显然更得二人喜欢,把人压着几乎把有的道具恨不得都试上一遍。女孩在男人身下婉转呻吟,尤嘉宛如一只安静的猫,盖着毯子伏在地板上,伴着欢爱声精疲力尽地陷入深眠。
  梦里一轮皓月当空,她站在楼顶,看着男人坠落,泪水满腮。
  “爸爸……爸爸掉下去了。”
  
30 坠月·第二夜,欲字号列车(3p,角色扮演)
  床榻上的人百般侍弄,疏解过欲望的人拔屌无情。
  临走前吊梢眼深深望了尤嘉一眼,随即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坠月之宴,夜起昼销。
  白天是相对安全的,只要待在卧房就不会出事。
  给姑娘们准备的房间很小,只有床和卫生间,许多人忙着赚外快,因而空置了不少。尤嘉扶着吴悠随便捡了个没人的房间关门落锁,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心里方才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人是群居动物,总要依偎在一起取暖。
  吴悠抱着尤嘉喃喃自语,她是被男朋友忽悠进来的,他欠下巨债,在雨里头下跪,眼巴巴地哭求自己替他还,“可我现在后悔了……”
  气得尤嘉直戳她的恋爱脑,恨不得把里面的水都给晃出来,“你啊,让我说什么好?”
  吴悠抱着她委屈得想哭,“怎么办啊,我以后怎么做人啊?”
  她像是在安慰吴悠,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自欺欺人,“几百个姑娘,一年来回倒换多少轮,你就来一次,那些铆足劲勾搭的都未见得能在人家心上留下个影,离开这里,谁还能记得谁呢?”
  尤嘉揉着吴悠的小脑袋,“人家比咱们要脸,手机都是收了的,倒是咱们,出去之后记得做检查,记得打针。”
  心理上的伤疤能藏起来慢慢愈合,但身体上,许多伤了就不可逆了。
  吴悠乖巧地“嗯”了一声,两个人都叹了口气,接下来谁也没说话。
  尤嘉睡不着,但也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夜晚漫漫,白天再不养足精神怎么熬的过。幸亏身边的人呼吸绵长,她过了一会儿也被勾起睡意。
  醒过来叫餐,随点随有,但没什么花样,两人份的托盘里盛着火腿芝士叁明治,蔬菜清汤乌冬,两块甜奶油蛋糕和一碟水果。
  她们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坠下地平线,夕阳的泥金渐渐被黑蓝吞噬。
  窗外点起灯火,今夜即将开始。
  依旧是一群挨挨挤挤的姑娘,不过这次她们没轮上去楼里,那边小费给得多报酬丰厚,哪怕是玩得疯也有人咬牙拼着往里挤。
  衣服被送进房间,今天的还算中规中矩,关东襟和札幌襟的水手制服,领子开得保守,但没有胸挡,清晰地露出锁骨,俯视能看见若隐若现的沟。衣料轻薄,裙子又短,堪堪遮住屁股。然而虽然款式略有变化,但无论是衣襟上的领结还是发带都一应俱全,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纯棉的草莓内裤增加代入感,力求沉浸式体验。
  这趟名为欲字号的环岛列车将载着乘客们前往宴会厅,不过大部分吃够了主宴才有心情在岛上慢慢探索,因而工作还算轻松。
  精力剂必不可少,喝了之后便能暂时忘记烦恼。有时候活着就是这样,干不掉困难,那就干掉意识。
  她们上车的时候座位已经满了,尤嘉便挎着黑色手提包站在角落里低头看书,所有人各行其是,仿佛她们真的只是搭乘列车的女学生和上班族。车子再次停下的时候,乘客叁叁两两地上来,本就不宽敞的车厢开始变得拥挤。
  这时候,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裙摆。
  尤嘉呼吸一窒,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然而那只作怪的手却紧追着她不放。
  胳膊被身后的人扭至背后,更加方便了那两根手指并拢着长驱直入。
  “别出声,你想他们都来肏你么?”
  敏感的耳垂被含在口中,感受着舌头忽轻忽重的舔舐,男人的胡茬和短发磨蹭着后颈,身后那只手缓缓伸进衣服里,指尖从小腹游弋至胸口,传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酥麻,前后夹击之下,她几乎要瘫软在那人的怀里。
  周遭人声寥寥,但细看之下,情况都差不了多少。
  车厢里男多女少,几乎每人身边都围绕着不止一个男人。斜前方的OL衬衫的扣子崩掉了一颗,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
  身前男人抬起她的一条腿,撕开内裤和玻璃丝袜插进去,他那根生得不够粗壮,但是又硬又长,小穴内湿滑无比,他一次就进去了大半,直抵住她瘙痒难耐的花心。身后的人似乎是他的跟班,两个人配合默契,一个人在她身上四处燎火,一个一次比一次进入得更深,配合着淫浪的催情药,连百下都没肏到便轻松撞开了宫口。
  男人感受到那处圆环嫩肉的吮吸,小嘴又热又韧,紧咬着男人的龟头不放,爽的腰眼发麻。
  尤嘉还没等叫出声,嘴巴就被封住了,身前的男人噬咬着那两片柔嫩的唇瓣,身下的花穴禁不住肏干,收缩得愈发频繁,恨不得要把他绞死在这里,但凡是是稍尝过人事的人都会晓得这意味着什么,然而他始终不紧不慢地开疆拓土,逼得身下的人扭着身子主动迎合,想要得到更多的纾解。
  等到广播播报还有十分钟即将抵达宴楼,请乘客们做好准备时,因为有了倒计时的催促,这场原本稍显隐秘的欢宴才算正式开始沸腾。
  “靠……”男人舒服得直叹气,终于忍不住把尤嘉压在玻璃上疯了似的卖力顶弄。
  她身子软的站不住,干脆就跪在地上任他骑乘,而刚才在她身后的人则走到了尤嘉侧身,拽着她的马尾让她把头冲向自己,把紫黑色的肉棒递到尤嘉唇边,让她张开嘴去吞吐那处火热的欲望。
  在尤嘉看来,口交比肛交强,后者掌握不好技巧才是真的痛不欲生,容易流血还容易得病,伺候两个人这种事,只要开了头,接下来便容易接受许多。
  于是檀口一张,小舌灵活地舔弄,刚才的OL据说是个宝器,被叁五个男人包围着,手心里揉捏着不同男人的鸡巴,身后还插着一根,前面的穴里锢着跳蛋,嘴巴也被插得满满当当,衣服倒是都还在,就是早已皱得不像话。
  她们在这里是任人采撷的物件,是发泄欲望的肉体,是雌性,唯独不是人。
  “眼馋了?要不要我喊人过来一起——”
  这话说得太直白,尤嘉当下不敢再分心,连忙聚精会神地对付眼前的两根肉棒。
  花穴里的肉棒整根拔除又连根没入,几乎要把她整个人贯穿,甚至连腹部都有了微微的隆起,终于在抵达宴楼时将精液尽数射出。口中的那根顶弄起来毫无章法,但是精液量充足,最后关头的时候射了她一嘴一脸。
  对于很多人而言,列车只是开胃菜,宴楼才是他们的饕餮大餐,于是等到列车停稳时,几乎所有人都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欲字号再度启程,只剩满车厢或躺或坐的女孩瘫软在那里,表情迷离,媚眼如丝,空气中浮动着的腥膻气混合着淡淡的尿骚味,配合着她们凌乱的衣裙和身上随处可见的白浊,不难推测出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情欲在岛上此消彼长,然而令尤嘉意外的是,列车的终点站竟然真的是一所“学校”。
TOP Posted: 10-12 21:55 #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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